却见眼前白光闪,却是拓拔颜刀横掠,划过他胸膛。
慕容之恪抵挡不及,危急关头空手入白刃去扣拓拔颜手腕,同时腰身下沉,错开刀锋。
拓拔颜手中刀当啷落地,慕容之恪松口气,直起腰,胸口微凉,肌肤已被刀气割破。
拓拔颜道:“明白要说道理吗?”
慕容之恪点头不语。
入夜,慕容之恪握着木瓶,神情凝重。
雪峰魔师推门而入,道:“殿下叫?”
慕容之恪点头:“宫中是不是有种药,发作症状与黄泉三重雪模样,却不致人于死?”
雪峰魔师道:“有,阳春三重雪。”
慕容之恪沉默良久,直到灯芯哔剥声,爆出朵灯花,手指紧,吩咐道:“拿来给,莫要让任何人知晓。”
姓慕容。”
拓拔颜厉声道:“之凡、之羽都姓慕容,怎不见你如此厚待?他们母亲出身虽低,却非异族。”
走动两步,繁复裙裾拖在地上沙沙作响:“你是燕亦储君,迟早要与宁国战,你现在却对个敌国杂种百般呵护,慕容之恪,你可对得起你祖先?”
慕容之恪不禁动容。
“你父亲人老,也糊涂,对他毫不防备,也不想想,将来两国交战,留着他岂不是养虎为患?”
回到寝宫,慕容之恪让宫人去叫四殿下过来。
案几上个玛瑙盏,里面是紫红葡萄汁,芬芳甘美。两个木瓶,只纯黑,只浅褐。死,生。
慕容之恪打开黑色瓶盖,里面看着只是无色无味清亮汪,手却有些颤抖。放下,拿过褐色小瓶。
胸口刀伤隐隐作痛,力气似被抽干,竟打不开褐色瓶子木塞。
不多时,慕容之悯进来,低着头叫声“大哥”,却立刻扑到他身上,
第二天,慕容之恪照常去军营,慕容之悯天未见踪影,问问,有军士回禀道:“在草场骑马习箭。”
下午回到宫中,林荫道上遇到拓拔颜。
拓拔颜身戎装,手持弯刀,道:“之恪,对刀。”
中年美妇,半大少年,刀气森森中,俊美面目均有些扭曲狰狞。
慕容之恪刀斫下,拓拔颜踉跄几步退开,刀法散乱,慕容之恪凝刀不发,手去扶自己母亲。
“百年来慕容氏血统直纯净尊贵,岂能让这个宁国杂种玷污?”
从宽袖中取出只黑色木瓶,淡淡道:“黄泉三重雪,三天内找个机会给他服下。”
慕容之恪默默接过,第次对母亲心生寒意。
这个当年以不逊男子手腕帮助丈夫夺得皇位奇女子,个淡淡眼神,已抵得上千万句威胁命令。
拓拔颜微笑,轻轻抚摸慕容之恪发:“好孩子,下手不狠,将来怎做燕亦帝王?羊羔养肥能吃,野草却要及早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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