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万万想不到太子根本没对刚才事置评,而是淡淡道:“学生有句书读不通,请问太傅。”
叶恒心下稍安,道:“殿下请讲,老臣虽见识浅薄,自当竭力为殿下解答。”
“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请问太傅这句话当做何解?”
子书是皇室子孙早早要学,何况是太子殿下,当初不到十岁就请许多大儒教学。叶恒边惊讶他问得如此浅显,边解答道:“殿下怎连这句都不懂?孔圣人是说,如果以
都说言君玉憨,他也确实是有点憨,明明天天跟卫孺演练枪法打得有来有回,这下竟然全然没想到躲。象牙戒尺又厚又窄,打在手掌上声脆响,听起来都觉得疼。言君玉疼得跳下,手掌上顿时红片,也不嚷,只是甩甩手,惊讶地看着叶太傅。
事发突然,容皓也吓跳。连外面端茶进来云岚也停住,伺候宫女也都噤若寒蝉。
但容皓第时间看还是太子。
太子殿下从来喜怒不形于色,但容皓也当十来年东宫伴读,这点直觉还是有,本能地察觉危险。
然而叶太傅却看不出太子殿下眼中神色冷,还在那教训这不称职“伴读”。容皓只能在心中感慨,叶恒远离权力中心太久,竟然连这点敏锐都没。素来朝中*员不管清流还是自号“纯臣”雍相爷,最基本能力就是“体察上意”,至于选择奉迎上意还是直言进谏是另外回事,但要是连上意都看不明白,那基本是被排除在权力游戏之外。严重点,死都不知道怎死。
言君玉挨下打倒是知道跳开,叶太傅自恃身份,不能追打,沉着脸把言君玉文章扔回去。
“你这写什,窍不通,回去把诗经抄上十遍,再来见。”
言君玉脾气还是好,挨打也不生气,默默去捡自己文章,澄心纸极轻,在空中飘悠悠不肯下地,有两张甚至飞到太子书桌边。叶太傅这才意识到自己失分寸,被这不学术伴读气得御前失仪。皇家规矩,教皇子读书般除伴读无人伺候,连宫女也是侍立在旁而已,是尊师重道意思。但自己面前毕竟是国储君,扔文章那下确实太过轻狂点。
然而太子反应也出乎他意料,竟然自己伸手接住落下来文章。他看书从来目十行,垂着眼睛,扫两眼,叶太傅这才明白过来,其实他对宫中传言也不是无所知,也听说过言君玉这名字。但文人多半有股傲气,想起宫中传言,反而更加觉得自己刚才那下打得对。
何况他是圣上亲自召进宫来,也许就是为纠正东宫荒唐行为。想到这里,不由得底气更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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