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青春期是性向摇摆期,但他当时答应让梁阁“想想办法”时候,绝对没想过他会真喜欢上梁阁,喜欢同性对他来说太天方夜谭,这怎可能呢?
他喜欢大眼睛,鹅蛋脸,可爱又活泼女孩子啊,跟梁阁完全背道而驰,是两个极端。
他开始回忆,仿若浮光掠影,从高报道第次遇见开始,那个砸向李邵东篮球,蹲下来给狗穿小雨靴,带着发财给他守摊子,“你不要怕”,他高中所有色彩都是从梁阁开始,篮球,演讲,亲密与别扭,父亲去世后梁阁怀抱,那些笨拙又固执追求,那条挂满小灯街道,“祝满满舰长,领航员梁阁请求带你穿越银河”,还有……
“最喜欢你。”
谁能不心动?谁来教教他?
刻,就读懂那双眼睛里昭然若揭憧憬与心动。
那些被酒精燃起燥意顷刻散个干净,他分不清脑子里被敲响是警钟,还是丧钟。那天晚上被刻意掩盖记忆纷至沓来,那个触即分落在他颊边吻还在隐隐发烫。
他甚至都没有发觉自己心动,就已经下意识地开始自保,故作冷漠,消极抵抗。
他难堪又痛苦,甚至想迁怒简希,怪她戳破自己无动于衷自欺欺人假象。
可他再回神时,简希已经走。
肩上梁阁发出难受闷哼,身型虚浮地晃晃。
祝余眼珠在眼眶里徒劳地转动,简希已经走,梁阁已经醉,走廊上没有人。他想,也醉,抱抱他吧,没有人会知道,悄悄地。
他踟蹰地抬起手,触到梁阁衣服,又慢慢顺着脊背移上去,终于反扣住梁阁肩膀。
“你琵琶弹得真好。”他又说遍,话语低低地闷在梁阁衣服里,“特别喜欢,你知道吗?”
梁阁突然说,低而清晰,“祝满满。”
祝余骇跳,他对上梁阁眼里那种炙热渴望,心口砰砰直跳,他几乎以为梁阁没有醉,从头到尾都清醒。
梁阁又说,小孩子似皱眉,“要倒。”
他说完脑袋就垂下来,磕在祝余肩膀上,却没有真正倒下,估计只是开始发晕,站不稳。
祝余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扶他,手伸出去又收回来,梁阁气息粗热地洒在他颈间,湿漉漉,酥麻麻,却又无可救药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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