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光帝微微蹙眉,萧桓素来不在宫里住,如今愿留次,却还要临时收拾,下子显得他们父子之间疏离日久。
林熠搁下茶盏,笑吟吟解围道:“大将军若不嫌弃,挽月殿倒是还空旷,反正都是皇宫里,沾着陛下福气,哪个殿也不重要。”
萧桓从善如流,思忖片刻点点头:“如此也好。”
萧桓没有顺势离宫,永光帝就很满意,此刻也没什异议,便让二人早些休息。
出奉天殿,宫人在前打着灯笼引路,二人沿途没有说话,空中轮明月高悬,花间露水轻落泥土中,皇宫静谧之极。
永光帝凝肃神色敛去,大笑几声道:“如今不就认识?也是赶巧,这段日子他都在金陵,你们提前见面也好。”
林熠背后都落层汗,笑嘻嘻道:“大将军从不轻易露面,这回怎破例?”
永光帝合上折子丢到边,道:“从前他不愿露面,如今心意转变,寡人也宽心些,大将军毕竟是要职,隐世总不是长久之计。”
林熠脑海里电光火石,旋即明白过来,原来永光帝不希望萧桓以七王爷身份露面,但酆都将军是可以。
可萧桓上世除带鬼军出兵,自始至终未在世人面前出现过几次,这次为何改主意?
永光帝笑笑,招手让他坐下:“这点小事有何可怪罪,过来。”
林熠目不斜视,规规矩矩与萧桓并肩落座,假装不经意侧头看,萧桓覆着面具,亦看看林熠。
林熠饶有兴味地道:“这位是?”
看着林小侯爷精湛演技,萧桓眼底略带笑意。
永光帝垂着眼睛翻看奏折,淡淡道:“酆都将军——怎,不认识”
待到挽月殿,依照林熠习惯,院子内外只留个把宫人,前前后后没什需顾忌,林熠客客气气邀请萧桓,朝他单眼眨:“今日初见大将军,不如起喝
聊阵子,二人便打算告退,永光帝揉揉眉心:“今天已晚,还要出宫去住?”
这话是问萧桓。
萧桓沉默片刻,开口道:“留宿宫中也可。”
永光帝有点出乎意料,但见萧桓态度软化,他心情却不错:“好,好,就住下罢。”
钱公公上前道:“陛下,按理,大将军该宿在青阳殿,现在命人去收拾,还需将军等待阵子。”
林熠心下寒,呼吸滞片刻。萧桓什也没说。
先前忘记商量这茬,若说烈钧侯和酆都将军早就认识,于永光帝而言,绝不是什佳话。
林熠镇定地笑着去看永光帝,帝王那双深邃眼正意味不明地打量他。
兵不厌诈,陛下这是玩笑、试探,还是知情后动怒?
林熠迅速下决断,摇头笑道:“真是酆都将军?陛下说笑,这般神秘人物,怎能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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