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打开白鹤带来消息,“灵枢子传信,江岸防线崩溃,渤海门户洞开。”
“墨子传信,水师损失过大,被毁炮舰,时间难以修复。”
“无常子传信,敌军屠城,数日间丧命者逾万人,酆都亡者过多,奈何桥头水泄不通。”
他落下子,“长生子,该你。”
对方俯视棋局,“天算子,大势已去,以你之能不会看不出,此战败,这朝气数便尽,何苦力挽狂澜?”
莫倾杯捋把发梢,眯眼看向山顶,黄昏已至,他必须离开。
虽然知道可能性不过万,然而形势危急,再蠢办法他也要试试,可惜事情不出所料,师父无动于衷。
莫倾杯无奈同时也有几分好笑,画不成有句话说很对——菩萨无悲喜,仙人不救世。
是他执念太深。
他有强行冲开经脉方法,不过那无异于找死,是下策中下策,他叹口气,走出思过崖,抱袖面朝京城方向,遥遥行礼。
而背负天命者,数百年来除画不成,您是第二个。”
“多年前师父曾对说,有才学入藏经阁却不知所求为何者,是第二个。”莫倾杯道:“那时候就想过,第人会不会是他。”
小沙弥诵声佛号,“万般皆因果。”
“本来就打不过他,他要是再有突破,难以想象会是个什境界。”莫倾杯说着有些走神:“扶摇直上九万里,裁取云中做白衣。”
他摇摇头,继而笑起来,轻叹:“他配得上。”
“此话言之过早。”小沙弥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朝国祚,至少还有十年。”
“十年又如何?不还是大厦将倾?”
“大厦将倾却未倾,便不能坐以待毙。”小沙弥道:“否则高楼坍塌时候,只会死更多人。”
臣等无能,有负先皇厚待。
等此战,便真要驾鹤西归。
他想起自己许久没有执剑,蓬莱远在域外,不知剑阁之上,能否看到山海关剑光。
山上时,山下日。
蓬莱光阴流转比人间慢许多,棋局刚刚行进到半,人间已经烽烟四起。
“怪不得那小子这些年鬼迷心窍,非得去掺和帝王家破事。”长生子哼声:“他此次回山,非要解开他被封住根骨,也是你这秃驴撺掇?”
“他已入局,自有天命指引,也无法干涉过多。”小沙弥收捡着地上落子,“这是他自己决定。”
“料想你也不至于这蠢。”长生子道:“不会同意,他涉世过深,道心已毁大半,若再这纠缠下去,他根骨就算是废。”
小沙弥嗯声,“莫大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他重新摆好棋盘,落下子,“再来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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