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实话实说,可没有想借此机会跟你攀交情意思。你们这种耿介忠臣,伺候个就很够呛,实在没工夫
“嘶……韩大人……”
“抱歉,控制不住。”韩渊面无表情,没看出点抱歉意思来。“面对你们这种天真耿介忠臣,真是……你该不会以为,将你带到家,是为让你自己走回家去吧?”
“……”
“还是说,你想拖着伤臂,直接赶去上朝?真是‘鞠躬尽瘁’杜玉章。”
“……”
……
“快醒醒。杜大人,你想在这马车上过夜?”
杜玉章朦胧间睁开双眼。韩渊满脸不快地盯着他,杜玉章花好会功夫,才想起他和韩渊是怎凑到起。
“到?”
杜玉章往外面看眼。这里并不是他府邸。
韩渊将杜玉章扶上他自己马车。
不愧是大燕第*臣,马车装饰奢华无比。杜玉章被安置在柔软羊毛垫上。车轮上似乎裹上上好羊皮,不但走动起来悄无声息,而且也减去颠簸之苦。
“韩大人,你可知道——城郊百姓,在苦寒之日,也穿不上羊皮袄服?”
“杜大人,你真是不知好歹。若不是有羊皮裹着车轮,车子这样颠簸,你那折断骨头可有得是苦头吃。”
“……”
“又或者,你就这看不起韩某。连踏进韩某宅子都觉得脏你脚?”
“……”
“你放心。韩某人宅子里,并没有用羊皮铺地,金箔垫脚。”
“韩大人!”
被这样连串揶揄,杜玉章脸上有些涨红。韩渊看看他脸色,摇摇头。
“这里是……?”
“这是家。”
——韩渊家?杜玉章楞下,心中却释然。是,韩渊本来与自己就是政敌,今日救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没道理要将自己送回去。不知韩渊府邸距离王公大街远不远,若是他走回去,还能不能赶得上早朝?
“……那韩大人,杜某就此告辞。今日相救之恩,杜某十分感激。”
杜玉章话音未落,只觉得手腕上疼。原来,是韩渊直替他扶着伤臂,此刻不知为何,突然用力握。
“何况,在韩渊治理下,今年京城城郊冻饿致死百姓,可是比往年少三成。韩渊救这多人,心里很过得去,没道理要跟自己较劲。别说羊皮车轮,就算要在宅子里用羊皮铺地,又有何不可?”
“三成……那剩下七成呢?韩大人,他们又当如何?”
“就知道你要这样讲。”韩渊啧啧道,“你们这些饱读圣贤书高官子弟,都个德行。”
话不投机半句多。韩渊闭上嘴,眼睛发直,不知在想谁。
马车轻盈驶过大街小巷,轮明月皎皎高挂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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