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宁深深吸
口气，驱散不祥
念头。
现在不能想这些无用念头。为今之计，还是要先安抚好他，不能让他继续胡闹。
“玉章，朕知道——十年来，
直和谈是你块心病。”
“……”
“这几日，朕收到白皎然呈上来和谈草案。朕粗粗扫遍，看其中文字和构想，这草案大概也是出自你手笔吧？开放边贸，将世代血仇大燕、西蛮人拢在个集市里做生意，你也真敢想。边境打这
多年，两边结下多少仇怨？若是般人，只怕要忧心仇家相见，随便有点冲突就在集市上火并起来。这样胆大，西蛮那边，居然也肯同意……”
“那你究竟想要什？！”
李广宁声怒吼。可吼完，他却心里慌。堂堂大燕皇帝，连看杜玉章脸色都不敢正大光明。他偷偷摸摸看看杜玉章神色，赶紧开口解释道，
“玉章，朕不是有意吼你……朕有些心急……”
他解释半句，却突然灵光现。
“玉章，你想要，莫非还是与西蛮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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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今后。”
杜玉章却是淡淡笑。他别过眼，神情锐利。
“陛下，你不明白，若没有从前，又从哪里来以后？”
“杜玉章，你到底想怎样？”
李广宁轻声笑笑，
“既然他们都敢试试，朕又差在哪里？杜卿，你想推行，就放心去做好。朕也同意。”
杜玉章依旧没说话，只是抬起眼睛看他眼。可就这个眼神，已经让李广宁心头喜——要知道，从这次醒来后，杜玉章连正眼都没看他下！
现在杜玉章学会怄气，言不合竟跳东湖！若是以前，李广宁绝不可能惯着他这毛病，定要将他绑起来好好教训顿，给他长长记性！
可现在，杜玉章身子弱成这样，大口血说吐就吐——这哪里是在吐血？这是往他李广宁心上扎刀呢！他捧在手里，都怕杜玉章有个闪失，哪里还敢说重句话？
光是看他那惨白脸色，李广宁都觉得胆战心惊。更别提，杜玉章这次元气真是伤得狠，他又揉心口又抱在怀里暖半天，杜玉章身子都没有完全暖过来。
要是有个万……
李广宁有些急，
“你究竟想要什？不想入宫？那就不入！现在西蛮靖平，老七余孽被剿灭，门阀武将和老臣们都不再敢指手画脚！今时不同往日，玉章你继续在前朝也不会再有危险，朕不会再逼你入宫！你愿意做宰相，就继续做就好！朕不限制你……”
若是三年前……甚至几个月前，听李广宁这番话，杜玉章不知心里会多高兴。
可如今……
“陛下，时过境迁。杜玉章想要，从来不是什宰相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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