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渝摸不着头脑:“…
“每间屋两张床,之前们是两男女,这间屋子是和尹尧住——他睡得早,今晚看不见他,你住那间,女生在西边房子,叫谈情,等明天介绍给你们认识。”
柳小春话少,语气波动跟他面部表情差不多,说话像在背流水账课文,有股让人窝火吊儿郎当随意,折腾天李渝也懒得曲意逢迎,他有些困,勉强支撑住眼皮应付柳小春。
俩人说完基本情况,李渝大脑还在放空状态,开始大眼瞪小眼。
柳小春愣愣,像是明白李渝暗示,问他。
“吃过晚饭吗?”
李渝行头被绑架,逃跑计划顿时夭折。
跟着走二十几分钟,他们停在户人家前。
轻轻推,木板门“吱呀”晃两声,开。
右转走过片院子,黑暗中李渝视野受限,只听见缺胳膊少腿行李箱划过泥土咯吱声,木门推拉,然后像是谁拽老式拉绳灯泡开关。
咔哒咔哒。
有人身骑白马也走不三关,有人改换素衣也回不中原。
*
李渝说:“……”
不错,这鬼会说字正腔圆普通话。
还带点北京口音,听着像怀柔那片。
李渝不喜欢麻烦别人,本想说“吃过”,结果话到嘴边。
“还没呢。”
别说晚饭和午饭,李渝连三天前隔夜饭都吐得干二净。
于是濒临饿死李少爷不太好意思地说:“啊……不用太麻烦,两个菜就行,蒸点米饭,晚上吃少。”
他明显感觉到对面人后背向着远离自己方向偏斜几个度。
世界光明。
李渝惯性似眯下眼,等视线清楚才看清他亲学长长相——胡子拉碴,头发蓬得像草,遮住大部分眉毛和眼睛,只留下半张不修边幅脸,瘦仿佛磕嗨药,把白色单衣穿得十分伶仃,纸般包住骨头惨淡人皮上,还有星星点点可疑针孔。
……个头倒不小,李渝心里又开始嘀咕。
柳小春无视李渝宛如扫描仪打量目光,给他介绍下宿舍分布情况。
虽然就个空空如也客厅——姑且把它称作“客厅”而不是“只有墙、顶、门和窗建筑物”,唯方桌靠墙边,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两间屋子。
他稳稳心神,看出来对面“鬼”大概是个能用人类语言文明交流物种。
李渝把“草”两个字咽回嘴里,吞口口水,假装镇定地问。
“你是哪位?”
那人面无表情地把手电筒倒个方向:“那看来是找对人,你是李渝吧,是你学长,05届社会学柳小春。”
柳小春把手电筒转向土路照明,顺手拉上他两个行李箱,“走吧,宿舍在宋庄最东边,离学校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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