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说说看,你是打那里来?可有主人家?”
猫自然不懂为人喃喃自语,半晌也只呜咪声,讨好似朝摇摇尾巴,像是在乞求收留。
摸摸它脑袋,沉吟片刻便道:
“你乐意跟着自然是好,只可惜向来不知该如何教养猫儿狗儿,家中又不过是升斗小民,只怕会教你受苦;不若送你到金梦小姐那边去,她人美心也善,定会好生照顾你。”
猫忽然安静下来,身子却僵直。
二月仲春,董镇气候还有些寒凉,傍晚街角招牌伶仃地挂着水滴,本就人烟寥落市集更显得冷清。
近日店里没什生意做,便也早早打烊,抱着摞新书走在归家路上。脚下青石板还有些雨后微腥,视野也混沌着看不太分明,老远却见弟弟阿满执着铁镐,在雾蒙蒙街巷间穿梭着追打团漆黑物事,口中哭骂道:
“猫!猫!你这不知死活脏东西,是又要去扒谁坟头!”
定睛看,那不迭躲避着镐头正是只半大模样黑猫,皮毛滚满泥泞和血污,似乎已是伤得不轻,哀哀叫着便要躲到身后来;便赶紧将它护住,半恼半怒地直视着他道:
“下学便在外头胡作非为,这小小黑猫又如何招惹你?”
不知猫心思是如何,只当它乐意,便也欣欣然站起身来,又将已是面目新猫儿抱在怀中,路朝陈家大院走去。
……
与金梦小姐本是青梅竹马,自幼便同在这渐乎式微董镇长大,论理日后也本该是对神仙眷侣;可惜她生在上辈就已近乎没落金员外家,从来便只将希望寄托在自家如花似玉女孩儿身上,只盼她能寻个好夫家来提携。
后来他们果然攀上小镇唯富贾陈氏,便再也瞧不起家中仅只个古玩铺子们董氏,最终将她许给陈家那跛脚丑恶大少;心中苦楚,却也知是二人缘分尽,再没有痴缠过金梦小姐半分。
自她婚后已半年有余,因避嫌倒也从未上陈家拜访
“……”
是不知为何向温良阿满也会做出这等欺凌弱小混账事;却见他似乎也不屑理,兀自瞪着双血红眼睛,恨恨地看那猫片刻后,便丢下镐飞也似跑走。
便弯身将猫抱起来。猫也睁着双灿金瞳孔看。
想想便把怀里书放到街边处隐蔽角落,抱着它到临近处清渠边,仔细清洗那尚裹着腥气皮毛。
猫应是怕水,可此时或许是伤重缘故,很是乖顺地窝在怀里由着摆弄;替它涮去身上污秽,又扯出方干净手帕裹好受伤前爪,见它还在扬着双圆溜溜眼睛看,便叹口气将它抱上膝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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