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初燃,照得宣隐面容格外姣好,他温和地说着体贴话:“同年兄弟,互帮互助是应当,说钱做什?文兄只当自己家便是。文兄?”
文斓却没顾上回话,他被状元郎家徒四壁震惊。
这屋里头只有个书架、张桌子、张床,他溢出赞许笑意,语气极是畅快:“谁说寒门难出贵子,宣大人便是辈楷模!”
宣隐在灯旁站直,不由多看对方几眼。
文斓不嫌他贫,反而真心盛赞。
站着个去而复返同年。
宣隐认得此人,是二甲第十名进士,名叫文斓。
此人文笔极为精悍,论才情足够进甲,却因没有家世背景,被挤到二甲。
宣隐行礼道:“文兄。”
文斓冷得缩手跺脚,窘迫地说:“宣大人,……无处落宿,能否借宿晚?”
宣隐觉得,此人大约有病。
文斓不善交游,虽是名次靠前,在琼林宴上也只是笨拙地靠边,也就与宣隐同是寒门出身,还能说上几句话。
这文斓刚才跟着大家走,待人散再返回来借宿。
宣隐没有点破对方艰难维持体面,笑着将人迎进门:“文兄肯来,蓬荜生辉,莫说日,便是直住也是行。只是寒舍简陋,要文兄将就。”
“哪里哪里,承蒙宣大人不嫌弃,”文斓喜出望外地展眉,想到什,又尴尬地道:“……可能真要借住段日子,待授官入职,有俸银便还你家用钱。”
宣隐将人领进屋,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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