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个领职司狱懒贯,做起事来格外散慢。
今日轮到陈五和李六当值,他们愁眉苦脸地来到处开着牢门监室外,好声好气地说:“赵大人,您已经在此住三天,该回家。”
那赵大人名为赵崇,是刑部从五品员外郎,闻言摊腿坐说:“本官直言进谰,为是天下百姓,陛下若为此问罪于,也甘之如饴。左右
周慈反讥道:“官场事,你还敢教殿下呢?道执,你可是三榜状元,从从六品修撰降到正七品编修,再往下降,就要‘未入流’。”
商白珩却志得意满地扬起眉毛:“降职算什?殿下升职才是正经。韬光养晦待春时,于无声处听惊雷。之征途,不在官场。”【注2】
“是越来越听不懂你话。”周慈无奈地说,“旁不说,你好歹也顾及下殿下身体。”
商白珩神色微黯,问:“‘枯’可有消息?”
周慈苦口婆心重申道:“早被吃,劝你绝找到‘枯’幻想。”
事中直属陛下,虽只有正七品,却有直谏之权;加之‘科道’出身,回头履历也干净好看。目前工部、刑部给事中有空缺,想去哪里?”
燕熙明确地说:“工部。”
商白珩:“好,今夜便写信举荐宣隐,明日便叫人送给裴太傅。”
燕熙原要赶回宣宅,想到要和人挤张床,索性在西苑睡下,明日早再回-
城门早关,周慈今夜也得住下。
商白珩目光放空,良久才道:“既不可能找到‘枯’,那殿下身体便无药可解。既然无可期盼,与殿下何不珍惜当下,下好这局!”
周慈道:“你们师徒都是疯子!”-
春去夏来。
四月靖都已是炽热难当。
都察院监不见天日、阴凉昏暗,这里只关押触犯风纪五品以上*员,是以统共也没有几个牢房,平日里甚至大多空置。
他脚迈进自己屋门,又转头到隔壁门前,挡住商白珩正要关门,挤身进去,屁股坐到桌前,这便是有话要说。
商白珩阖上门,给周慈倒水,自己也捧杯,老神在在地等周慈开口。
周慈见对方这副神仙模样,气不打处来道:“是越来越不懂你们这对师生。翰林院出身是多少人求之不得!你们却要自降品级,去做又苦又累又得罪人给事中?”
商白珩高深莫测地说:“给事中深入六部,弄懂六部运作,回头才能用好六部。你以为内阁才是中枢?若六部运转不利,内阁批红甚至出不文渊阁。微雨从实务做起,胆识惊人,十分欣慰。”
商白珩稍做停顿,接着说:“而且,微雨目标也不是首辅,他是冲着那个位子去,重在摸清实务,理清人情,入不入内阁倒是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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