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白珩听到燕熙哑
声音，以为燕熙生病，他心中
紧，推门进去。
十五月光，透过窗纸能照清人影。
燕熙见焦急人影过来，停在他床前，俯身来探视他。
他抬着湿漉漉手指，捏住商白珩衣袖，委屈至极地说：“老师，
难受。”
燕熙从未如此脆弱过，也从未将弱点这样呈视于人。
商白珩敲门，见里头没有回音，他喊道：“微雨，你还好吗？”
燕熙仿佛濒死鱼，终于听到人世间声音。
他汗涔涔地醒来，恍惚地望着床顶，时恍惚地以为自己又死次回到现代。
五年，他没有刻不想回家，恍如隔世间，他听到有人在叫他。
“微雨？殿下？你可还好？”
脖子好烫！
豆大汗簌簌滑下，顺着他侧脸滑进脖颈，涸湿衣领和棉褥，身上也全湿透。
燕熙手心都是汗。
侧颈烧着，似有人往那个位置吹气，又似下刻就要被兽牙咬断。
燕熙无助地仰着脖颈，抓紧床单，绞紧腿，无意识地挣扎下，踢翻床尾春凳-
中却有只恶魔在引诱他说：好想把把宋北溟栓在身边当人形解药啊-
这夜里燕熙睡不踏实，梦境个接个。
时置身清凉幽谷，时坠落热汤火海，他无力地躺在天幕下，被只野兽叨住脖颈。
看不清那是什
兽，像是虎豹，又像豺狼。
腥红血，粘稠地流在白雪地上，他无力地抵着那野兽，想要它松口。
他怅然仰望着商白珩，收紧手指，在大汗淋漓中呻吟着唤：“老师……”
听到这种语调和气息……商白珩僵住。
商白珩是极慧之人。
他立刻发现燕熙汗，也看懂燕熙煎熬，他甚至能读懂燕熙现在委屈脆弱得快要哭，极需要安抚。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
燕熙听明白是商白珩声音，才惊觉自己还在书里。
他在身燥热中滑下泪来，心里是冰凉。
五年，故乡已渐模糊，高考考场成海市蜃楼，那个目标仍是遥不可及。
这日忍天委屈达到顶峰，瞬间涌得他心口发涩，他轻声唤：“老师……”-
小院只住着他们师生二人，是以平时也不注意上锁。
商白珩今日睡得晚。
近几年收集医书他已经翻好几遍，仍是没有任何有关“枯荣”线索。
他正愁眉不展，转而去翻《踏雪军传》，忽听隔壁声重物落地之声。
“哐铛！”
商白珩想都没想，便冲出房间。
可野兽眸光狠戾，血盆大口用力咬下去。
好疼！
又……有奇怪痒。
而且不热，好爽快。
燕熙想要甩开那锋牙利齿，却又有些不舍，可那畜生死盯着他，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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