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默会儿,半晌后才又没头没尾地叹道:“你是真忠心。”
沈却在府里这些年,饭堂里怎样伙食他都不挑,同僚们偶尔聚在起玩几圈牌,他也从来不跟着,四季里穿都是官服,只年节时才会被沈落半强迫地拉去裁身新衣。
十原只当他节俭,以为他要将那些钱银储着往后买间大院,娶贤妻、纳美妾,儿女
“就是因雁王殿下而起。”
沈却顿时又把心提到嗓子眼,还没来得及开口问缘由,就听那小宦者又道:“不过官家这火并不是冲王爷,而是冲着御史大夫发,说他尸位素餐,成日抓着忠臣诬谤,要罢他官呢。”
听他说完,沈却这才松口气。
这小内宦朝着沈却笑笑,眼里冒着狡黠光:“副相是那狱中屈丞人,从来是与雁王不对付,他下去,也省得殿下碍眼——奴婢人微言轻,再多就不知道。”
沈却很识趣地解下腰际钱袋,将那沉甸甸袋银子放进内宦手中托盘里:“点心意,请公公笑纳。”
金銮殿内闹哄哄,不知是出什事。
候在长阶下沈却巴巴地往上头望,却并不见他家殿下影子,恰好见个面熟小宦者从殿侧出来,沈却与十忙跟上去,拉住他问话。
这小内侍乃是皇帝身边安公公膝下人,虽不认得十,但却认得常跟在雁王身边沈却。
雁王府亲卫皆有品阶,最低也在兵部挂从七品官衔,只沈却因背着奴籍,连个庶人也不如,当朝脱奴籍手续繁琐,要王爷替他奔波是不能,因此此事便直拖着。
但那小内侍看他眼,还是恭恭敬敬地称呼他句:“问沈大人安,大人寻奴婢何事?”
这句话不用十翻译,小内宦自是笑逐颜开,也不推脱,只道:“与爷爷心里都是向着王爷,自不会叫王爷不明不白地出事,但请沈大人宽心。”
等下阶,十忍不住问他:“你方才给他多少银子?”
“五十两。”沈却不紧不慢地答。
“五十两?”十呆呆,很心疼地嘶声,紧接着又很不平地说,“你月俸银才不过十六两,你怎舍得?”
沈却不以为意:“交情是交情,若不使点银子,下回再有事,他就藏着掖着不肯说。”
沈却抬手比划,旁侧十便低声替他翻译:“里头出什事?”
那内侍忖忖,将沈却拉到边,又凑近与他悄声:“才刚官家发好大火,摔几本折子和茶盏。”
说完他便将手中装着碎瓷片木托盘递给他看,语气中有几分惋惜:“您瞧——上好建盏呢。”
沈却看也没看那托盘眼,只急急地手语:“此事与王爷有关吗?”
他比划,十便替他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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