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遂允其所请。
鄂王出京之日,十二岁新帝亲率百官相送,在城外官道上叫着“皇叔”哭成个泪人。从者面面相觑
谢淖沉沉地笑。
就在这时,亲兵来报鄂王信使到。
……
大晋鄂王戚炳靖,这名字对谁而言都是如雷贯耳。
先帝有六子三女,鄂王排行第四,自幼失母,非长非嫡,在素以子凭母贵大晋皇室里,竟然能够使英明不偏先帝最为宠之爱之,足以令世人想见此人是何等英材与睿武。
……
鄂王信使至军中时,谢淖正在点点地抚摸卓少炎身体。
他动作缓慢又仔细,手掌在她左腿内侧摩挲好阵儿,轻捻某处颇粗糙肌肤,状似不经意地问说:“你几岁开始习马?”
“五岁。”
“平日常骑?”
回目光,回答他:“那是她最看重部下,又岂能不手下留情。”
周怿自然明白他口中“她”是指谁,时只觉无话可说。
从建初十五年至今,“她”直是他心头抹明焰,将千多个日夜时间烧烙成他入骨渴望与欲念。
追随他多年几个亲腹,人人皆知,人人皆晓。
沉默阵儿,生性严谨周怿为尽己本分,斟酌着开口提醒:“大长公主生辰将近,王爷需入京陛见。倘将她留在军前,必得交付个可靠之人。”
戚炳靖二十岁封王,先帝亲笔制诏,予其封邑广占大晋八分之国土,朝野震动,天下侧目。
既行册礼,先帝欲留爱子于身边,不遣就封,鄂王遂仍居于宫中,不理邑事,仅食邑禄。
其后未数月,先帝突染急疫而崩,临终前竟未传位与鄂王,反而将大位传给年仅十二岁皇长孙。
此事又令朝野大大震惊,皇城内流言广布,皆说先帝遗诏恐遭近*篡改,而鄂王绝不会容让大位旁落。
就在人人皆以为皇室将有剧变之时,鄂王出人意料地奉表新帝,自请出京就封地。
卓少炎抬睫瞅他眼,没有说话。
谢淖又问:“攻城那日,你上马时是踩右蹬——倒与常人不同。”
她仍旧无言。
他手又转去摸她左肩上那道刺目茧痕,淡淡道:“们这些带兵打仗,平素佩剑挂左,故而上马皆需踩左蹬——不然颇不方便。但如果佩弓在左,这剑就只能挂在右腰处,上马踩右蹬反而方便些。”
卓少炎轻轻按住他手,“将军想太多。”
“留她在军前?”谢淖重重反问,显然未曾作此打算,“她在军中,正如涸鱼入泽,且眼下军中更有她旧部降卒,岂能留她在军前?”
“王爷意思是……”
“带她走。”
周怿乍然抬眼:“如何带?”
谢淖无视他惊讶神色,字句地说:“正大光明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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