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点点火把如银河繁星般,依山蜿蜒半里有余。黑暗中传来薛崇胤声音:“是花奴?”薛崇简遥遥答声:“是和寿春郡王!”几只火把如照亮队人马,继而是马蹄踏碎溪水声音,薛崇胤策马迎过来,他先略带忐忑地望平板车上眼,赫然望见堆猎物中,捆着只大麻袋。薛崇简微笑道:“猎奇珍献给阿母。”薛崇胤又警觉地向周围眺望阵,才换上笑容道:“快走吧,四舅舅和几位表弟都已到阿母行营中。”
太平公主和相王李旦并不经常出猎,只是此番回到神都,他们处境艰难,不敢插手朝政,镇日里无事可做,便被儿子们邀请同出城围猎。薛崇简和李成器联袂进入太平公主营帐,先听到阵哄笑声,却是李隆业拉着太平公主八岁儿子武崇敏跳胡旋。太平公主和李旦坐在上首,任由孩子们笑闹,帐中架起火堆上,只整鹿被烤得流油,充溢着浓浓肉香。
李旦正在用把精致小刀,为自己和太平公主分肉,抬起头见到二人进来,微笑道:“你们回来太晚,们都等不得。”薛崇简笑着驱前跪下,道:“们是为给舅舅阿母猎宝才来迟,舅舅赏口。”李旦笑着夹起块肉送入他口中,问:“猎什宝?”
这时薛崇胤已指挥着两个侍从,将那只麻袋抬进来,太平握着琥珀酒盅手微微颤,李旦诧异道:“这是什?怎还要装起来?”太平缓缓将酒盅放下,笑对帐中内侍婢女道:“人既凑齐,让儿郎们自己烤着吃才有趣,你们下去吧。”内侍与婢女鱼贯退出,薛崇胤又笑着道:“出去为阿母舅舅警戒。”李旦这时也看出气氛有些异样,诧异地问:“怎回事?”
太平冲薛崇简点点头,薛崇简才蹲身解开麻袋上绳索,扒开袋口,露出个皓首白须人来,李旦吓大跳,站起身来惊道:“张大人。”麻袋中老人深深呼吸几口,才扶着薛崇简艰难站起来,跨出麻袋,向李旦太平下拜道:“臣张柬之拜见殿下公主千岁。”太平笑着迎上来搀扶道:“让大人以八十高龄受此磨难,是之过。花奴,代向大人叩头谢罪。”薛崇简忙要叩头,张柬之已拉住他笑道:“公主有此胆略,乃天佑大唐,焉敢受拜?”
李隆基沉着脸低声问李成器道:“大哥,你早知道是不是?”太平向直默默不语李旦道:“四哥,你莫怪凤奴,原是只叫花奴人去办,现今宫中府中,皆有二张耳目,们难以与张大人相见,也是逼于无奈,才诳你们到这荒郊野地。”
李旦缓步走上前,低声道:“昔日不能为之事,今日依然不能为。”太平凝视他道:“时过境迁,岂可同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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