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李范哂笑道:“自上官婉儿李峤宋之问苏味道之后,举国竟寻不出个能诗人,折堕到逮着个扫地僧就想作骆宾王再生。都说国家不幸乃诗家之幸,臣弟当为陛下贺,如今天下承平,最后个会作诗都死。”
皇帝皱眉笑道:“你这是什歪理!天下才人辈出,哪里就只有这几个人会作诗,张说苏颋诗就都不错,依朕看来,至情入理,倒比李峤苏味道等人堆砌辞藻上官体要好许多。”李范微微笑,道:“臣弟没见识,让三哥取笑。”
李成义怕皇帝不悦,忙笑道:“说半日,还不知那长安古意是什,你们若会唱,便唱来听听。”个歌女忙上前叩首,教坊乐工拨动琵琶,她便唱道:“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皇帝漫然听阵,笑道:“朕当什佳作,仍是不脱萧梁宫体诗柔靡窠臼,徒然辞藻华丽,却伤于浮艳。这是前朝诗文弊病,以后科举诗文中,还需对士子加以劝导,”李成义等人原本听得颇有兴味,被皇帝说,都觉有些扫兴,也不便再细听,李业忽然向外望,叫道:“下雪!”
今年入冬后直无雪,皇帝前些日子还曾为此忧心,命钦天监择吉日祈祷雨雪,此时见殿外果然有玉屑珠粉般细小雪花纷纷飘落,李成义等人忙交口称颂。皇帝大喜之下起身出殿观看,众人便纷纷涌到殿外。李守礼起身时见李成器仍是不动,低声道:“你不去?”李成器听得句歌飘入耳中,“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心中不知怎得被狠狠扯着痛,便摇摇头。
那个歌女方才听得皇帝斥责曲子不好,已是红脸,不知是否要唱下去,待皇帝同众殿下都甩手走,更是尴尬。那唱歌女子也不过十四五岁,想着自己歌艺不为皇帝所喜,回去还不知要受怎样责罚,又是委屈又是胆怯,眼圈便红。
太上皇望眼李成器,低声叹道:“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拿朕琵琶来。”内侍忙将太上皇素日用玉环琵琶捧上,太上皇对那歌女道:“朕为你拨弦,让宋王吹笛,你继续唱下去。”那歌女受这等殊宠,登时两颊飞红,继续唱道:“生憎帐额绣孤鸾,好取门帘帖双燕……”
她年岁本小,声音清越嘹亮,此刻倾尽平生所能演唱,副肉嗓竟压住琵琶。她自幼生长宫中学艺,既未曾见过歌中纸醉金迷长安胜景,也未曾体会过男女之情,歌中许多词句都不甚明,不过由善才教硬记下。但不知为何,今日这曲子唱来,幅幅繁华景象竟似历历在目,缠绵悱恻柔情,她似也能够触摸到其中甜蜜与痛楚,令她沉醉憧憬。
皇帝带着几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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