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素日里都拿四弟五弟当孩子,此刻却被他举动惊住,他怔怔望着面色坚毅弟弟,遍遍执拗地重复着他要求,带着哀兵必胜悲壮与破釜沉舟决心,为挽回心爱之人,不惜忤逆生杀予夺至尊。他说不出是惭愧还是艳羡,他多希望,此刻喊出这声是自己。
皇帝声音却令他心神颤,皇帝道:“朕不能将这祸患置于你肘腋之间。”他指那宫女道:“朕将你赐予岐王,冬日里为他暖手。”李范朗声道:“虽则如云,匪思存!臣只要自己手炉!”皇帝勃然变色道:“你在爹爹面前尚如此放肆,想吃板子吗!你若是为女色所惑,朕帮你结这祸患!”李范浑身颤,终于低下头去不敢再做声,皇帝冷冷道:“今日是大哥吉日,你借酒滋事,朕代你跟爹爹和大哥讨个请,就不责罚,起去!”
李业和李成义忙上前拖起李范,将他硬拽回来按下,太上皇低低叹口气,道:“朕今日饮两杯酒,有些头晕,想歇息,难得降瑞雪,你们去玩吧。凤奴陪说说话就好。”皇帝笑道:“大哥正事还没办呢,大嫂今日原是为哥求名字。”他命宫人碰上纸笔,写下个“琎”字,笑道:“这娃儿明莹宛若玉琢,就取这个字好。”李成器和元妃均起身拜谢。
申王妃笑道:“那小名就该叫玉奴。”皇后笑道:“这名字好。”太上皇直未置可否,此时忽然开后道:“叫花奴。”李成器与皇帝均大吃惊,举目望向父亲,元妃身子颤,双手悄悄抓住身侧长裙。在这略有些诡异静谧中,太上皇从容侧目,淡淡道:“今日梅花开好,朕喜欢这名字,就叫花奴。”
待宴席散后,李成器送太上皇回寝宫,忍不住低声道:“爹爹,你为何如此。”太上皇凄然道:“就是要让他知道,花奴不回来,死不瞑目。”李成器心中酸痛,摇头道:“陛下对姑母花奴衔冤太深,难以轻易释怀,爹爹不要为此再和陛下增芥蒂。”太上皇道:“花奴还是没有书信来?”李成器黯然道:“每十日送封信去,他皆是回张白纸。”太上皇幽幽叹道:“他恨们,也是应该。”他缓缓躺下,不再言语,近日来他精力不支,时常困倦,这般和儿女说着话就睡过去已是常事。李成器跪在榻边,望着父亲如雪两鬓及嘴角几道皱纹,心中掠过几分不详恐惧来。
待太上皇睡熟,李成器便要回府。他方出殿门,便被外间景象惊住,此时天近薄暮,雪已下得撕棉扯絮般,短短两个时辰,已在地上、飞檐斗拱上覆盖层。百福院门前别无宫室,太极宫被皇帝闲置后宫人内侍又少,竟留片空旷浩荡洁白给人间。
雕梁画栋收敛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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