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走得急,急到撞下她,她伞与那人衣内唱片碟同时掉到地上,董西回头,他也往地上瞅眼,恰时,马路边响起声刺耳车鸣,她听他说:“倒霉。”
音像店门口防盗系统突然作响。
董西看他,他则立马看向追出音
“好。”
……
挂完电话,人却没有往前走。
她仍举着伞,伞面遮挡着旁侧光景,周遭车鸣四起,人来人往,独她安静地站在原地。
不久后,她慢慢侧过头,透过雨迹斑驳透明伞面儿,望向橱窗内海报。
目送严妍走后,她收视线。
车站、马路、栏杆上布满雨迹。
从喧闹校门口拐入商业区步行道,在家文具店买素描本,两个学生在杂志区讨论八卦,柜台前男员工穿着某某后援会会服,董西看眼,男员工随着她视线看自己衣服,她这时低头拿钱包。男员工将本子装进袋子,说:“六十九。”
董西接过袋子。
出文具店,雨还在下。
四月,开春。
最严寒冬季已经过去,天气还是冷,戒得及膝大衣,戒不有厚度针织衫,高中放学铃在湿冷空气中打响,学生拨拨打着伞出来,各自踏入第五个阴雨连绵放学时刻。
同班同学严妍叫董西时候,董西没回头。
伞面儿上覆盖着雨声,她正慢慢地往前走,戴着围巾,拎着个装书纸袋子。严妍第二次叫董西,声音穿过三四个举着伞学生群,叫得差点飚出破音,董西才回过头,目光在人群里稍微扫过后,徐徐定格到她身上。
“你今天没有车接?”严妍用手挡着额前雨,到她跟前问,“怎走地铁站那条路?”
龙七爆红那日开始,这里区域就被她海报占着。
很大幅,几乎占着整个橱窗。
路过大学生会停下来,站在董西周围看会儿,行人也会侧过头,注意那两眼。
唯有她安静地凝视这块区域,没有怨,没有厌,言不发,只有阵阵风把她脖子旁长发吹到眼前,后来收视线时也如初始状态,她准备离开。
这时,音像店走出个人。
隔壁音像店放着爵士乐,合着雨声,曲调听着更清冷些,她在店外橱窗前缓缓停住,从衣袋中拿出作响手机。
搁耳边听几秒后,她轻轻说:“嗯,坐地铁回来。”
……
“嗯,不用接。”
……
“去买点东西。”
“你真不去班级聚会?她们都叫劝你呢。”
“不去。”
有人在叫严妍,严妍往后瞅眼,朝那边打个手势,随后再向着她说:“既然你真不想去就算,跟她们说声,你回家路上当心点,好好复习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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