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西当时没与他说话。
但两天后,他消息就来。
那是四月初雨季,离高考还有两个月,全校师生正处于最紧张复习阶段时候,高三年级转回位最熟悉陌生人。
这个人脸上带着淤青,脖劲处贴着不少创口贴,他归来如块巨石投入平静已久河面,瞬间激起巨浪,搅起水底下无数小漩涡。
他曾经在这所学校“名声大噪”,也曾经在这所学校“身败名裂”,他转回来头个上午,校园论坛上已经有数条科普贴,每条帖子都极尽所能地述说着关于这个人切,整个热闹氛围仿佛回到靳译肯与龙七仍在校时期。
像店两个柜台小哥,董西手中纸袋再次被两人撞到地上,她措手不及地扶住路旁栏杆,而男生直接被两人狠狠摁到橱窗玻璃上,他衣服内数十张唱片碟噼里啪啦落到地上,脑袋被死死摁着,两名店员骂他,扯弄他,他脸紧紧贴在玻璃壁上,龙七海报受玻璃振动,啪声滑落在店内地板上。
她看见。
三人推搡中溅起雨水落到她身侧,她别过头咳嗽,男生被其中人擒住双臂,另人趁此时报警,而店内海报皱成团,没人收拾。
细雨落在董西发隙、肩头,她边咳嗽边起身,店员在翻对方皮夹子,抽出身份证时大声讽刺:“刚成年呢!”
因这句话,正要进店董西朝他看,他正喘着气站在原地,不慌不忙地舔舔嘴角伤口。
有个帖子说,他叫顾明栋,被北番录取过,但高参加完场军训后就被学校劝退。
有个帖子说,他这几年都没上学,在外面混很多条道儿。
有个帖子说,他家里有背景。
还有个帖子说,他把龙七追到手过,龙七有段时间曾爱他爱到能死地步。
……
而因为董西看他,他也才看眼她。
两人对上视线,眼周都是水雾汽,那几秒过后,董西眼内情绪突然发生轻微改变。
男生却面无表情。
他好像没有认出她来。
他似乎只当她是个围观者,吊儿郎当地站在雨中,像展示胜利品般地动动自己那被束缚手臂,不太将人放眼里,身后人推下他脑袋,训他安分点,他才收回视线,兴意索然地冷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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