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峰将酒杯递她,她接。
而卢峰将酒杯递给董西时,她也接,董西手停半空中,和所有人起看着龙七将两个半杯并成杯,这套做得干脆利落行云流水,班卫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龙七则二话不说地喝酒,四口喝完后将空杯倒扣半空中,杯口个浅淡红色唇印,讲规矩,漂亮,滴也没作弊。
卢峰没出声,班卫老嗨地鼓掌,顺手从桌上拿乌龙茶,让林绘给董西:
“老同学?”卢峰这会儿不甘寂寞,他插入话题,开始动手往成排杯子里调酒,“冲着这巧,那就碰个。”
班卫凑她耳边:“这家伙调酒特别烈。”
卢峰给自己倒满杯,在另两个杯子里各倒半杯,随后杯递向董西,第二杯指给龙七。
班卫:“你可别应和,你明天还有个跟这儿活动,帮你应付得……”
“好啊。”龙七说。
话音落时候,董西往这里看。
龙七这时候已经看着卢峰,她就像终于结束自己安静修行,从晦暗角落里慢慢发出声,看着这个场子,烟烧着,眼睛盯着,显而易见敌意燃着。
打火机盖子在她手中合闭,撞出咔嗒咔嗒声音,微小却清晰。
而董西不出声。
她眼睛里似乎永远有张淡如茶薄膜,覆盖着里头或千汹或万涌情绪,孤漠地坐着,不急不躁着,连鼻息都成不变着……她往声源处扫来眼时候,也不知看清龙七没有,而林绘紧接着探出头身影巧巧地挡住董西视线,等她收回身子时,董西也已经收视线。
班卫这边话头还没结束,她就懒洋洋地应,班卫还想拍她膝盖劝阻,她说:“起开。”
班卫虽说自己人,但也是个有好戏话就不愿意落下主,看劝不动龙七,当即换态度啧着嘴往里收腿,龙七位置从沙发最角落区域换到中央区域,她越过班卫,越过女孩们,不慌不忙地进入卢峰那块儿圈子,打火机在两指间卡擦卡擦地响着,全场人行注目礼,只有董西依旧平视前方,龙七边走,边朝旁观林绘撇撇手指。
林绘立刻动下身,在自己和董西之间让出个空位,龙七坐下时,软沙发轻微弹动,三人长发都在肩头微小浮动,股冷香轻轻扑开。
董西在呼吸。
她朝卢峰抬抬下巴。
她正看着膝盖上双手,恍如置身事外,恍如高中教室里初见。
“真认识啊?”班卫问话打破整个略显尴尬僵局,他情绪还没从刚才笑闹里收回来,卢峰有意注视这儿,龙七弹弹指头烟灰。
“不太熟。”
林绘四下环视,副察言观色审视局面模样,龙七接着刚才话茬不疾不徐地说:“同校过。”
“哦……”班卫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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