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河盯着自己空荡荡手心,神色晦暗不明,另只扎着针手缓缓地攥成拳头,刚才被按下去医疗胶布又翘起来。
宋谧信息素味道很冷,凛冽香裹挟空气深入他体内,身体被毯子温暖着,心却缓缓下坠,胃部像是被冰块捂住,酸气上涌,阵恶心感觉传来,晏清河弯腰捂住嘴。
宋谧打定主意坐在沙发上边工作边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先用眼罩,已经安排助理添置新床上用品。”
“当然,如果你不想在办公室休息,也可以送你回家。”
“你今天起得早,稍微休息下吧。”
导师曾经评价宋谧过于沉默,晏清河觉得其中可能有什误会。
眼见着宋谧即将可能会就“如何劝晏清河睡觉”发表场即兴演讲,晏清河不动声色地接过眼罩:“就在沙发上小睡会儿就可以。”
双眼,没那双眼睛干扰,晏清河嘴角笑容显得陌生又冰冷。宋谧突然明白件事:原来笑容对于晏清河来说只是个表情,与情绪无关。
医生没有给晏清河扎皮筋,因为他实在瘦得太厉害,手背青筋已经异常明显。医生飞快地扎完针,便端着医疗器械盘离开。宋谧沉默着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晏清河保持着凝视自己手背姿势动不动,过半晌,他才抬起头,看见宋谧站在门口,脸上又恢复和往常样笑容。
他侧侧身体,将过长刘海顺至耳后:“怎?用这样表情看。”
宋谧走进来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他手背上固定针头医用胶带按回去,没话找话说:“疼吗?医生……这走,等下拔针怎办?”
晏清河摇摇头:“不疼,自己拔过很多次。”
黑色丝绸质地眼罩极为柔软,晏清河将它戴在头上,闻到浅淡焚香,他轻轻地唤宋谧名字,没有再把眼罩往下拉。
“身体不舒服吗?”宋谧瞬间又紧张起来。
“都不是。”晏清河拽住他衣摆,“只是想叫下你名字。”
宋谧手在空中停顿会儿,像是找不到地方可以放,他目光躲闪着从晏清河手里拉出衣摆,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他动作很利落,甚至没有回头。
宋谧看着他眼下片青黑,想起医生嘱咐注意事项,低声问道:“要睡会儿吗?在公司休息室里面有床。”
晏清河拒绝得很委婉:“还不太困,谢谢。”
宋谧却不自在起来,他转过头看着窗外,过会儿才说:“良好睡眠可以增强抵抗力,加速恢复进程,缓解抑郁情绪……”
“你可以在沙发上休息,在你旁边看文件,你睁开眼就能看见……”
“枕头和毯子是刚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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