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脑海里不停回放,宋谧用消毒湿巾擦手时候仍然没有回过神。他尝试好几次,才终于解开晏清河领口第颗扣子。
他很小心地将宽大病员服向上扯,极力避免碰到对方裸裎胸口,低着头用剪刀轻轻地挑起袖口边缘。
“宋谧,痒。”晏清河裹薄毯,轻声唤他。
宋谧默默加快手中速度
晏清河将目光停在两人手掌交握地方,微微喘息着,待呼吸平稳后,才用很轻声音发问:“为什不躲?”
宋谧愣住,他低下头无措地看着晏清河手背上医疗胶布。它们质量不太好,总是翘起个卷边。但是如果粘性太强,会弄疼晏清河吗?
他胡思乱想着,没个结果,只是沉默着又把胶带按回去。
那个瞬间来得很突然,宋谧没能思考很多,他脑海里只存个念头:如果晏清河挣扎时候针尖戳破血管,就得再请医生重新扎次针。
宋谧不愿意这样。
陪着晏清河,他拿文件站在门口,却不敢进去。
心跳还没平复下来,他面对晏清河时候总是很狼狈,绞尽脑汁也难以伪装从容。
深呼吸几次后,他感觉心跳速度才终于平复些,推门后映入眼帘景象却再次打乱他心跳——晏清河此时正蜷缩在沙发上,面色煞白。
他冲进去,焦急地半跪在晏清河面前:“你怎?去叫医生!”
宋谧单手揽着晏清河,他用很大力气,晏清河动两下,还是没能将他推开,最后只得吐在他身上。
晏清河眼眶泛着红,面色却过分苍白,汗湿鬓发贴在脸上,他不再追问,只是有些疲倦地说:“想换衣服。”
宋谧蹲下身直视着对方湿润双眼,认真地用哄小孩语气说道:“可是你还在输液,手不太方便。等会儿再带你去洗澡,好吗?”
“不好。”晏清河皱着眉头,“你帮脱。”
“可是你不喜欢别人碰你。”忡怔之下,宋谧无意识说出心里想法。话音刚落,气氛骤然变得有些尴尬,宋谧几乎想要逃跑,但衣角又次被人抓住,这次晏清河抓得很紧。
“你又不是别人。”
眼罩、两人衣服、沙发、文件,无幸免。
宋谧僵瞬间,却没有放手,他细微地调整下姿势,让晏清河在自己怀里躺得舒服些。
吐好会儿,晏清河闭上眼,趴在宋谧肩头无力地喘息,感受着食道烧灼,那种恶心感觉又开始翻涌,他捂住腹部,又开始呕吐起来。
吐完之后反而感觉到种虚脱畅快,好会儿后他眼神才有焦点,他动动手,却发现自己被人以十指交叉动作按住。
是宋谧,他另只手牢牢地护着晏清河扎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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