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就有梁砚外套,沈浔看着,忽然叹口气。
梁砚给自己支那招,虽然结果是预想中结果,但效果却完全背离初衷……这都什事啊。
想到这,他有些烦躁,克制不住地钻牛角尖,他掉入反复揣摩陷阱里——
孟远岑说没有生气,到底只是为给他留几分薄面?还是真心实意发言?
大半码拖鞋与地面摩挲出难听噪声,沈浔坐回床沿,双手撑在两腿边。
“不用,”孟远岑立即拒绝,他握住把手向下转,门被打开,“你昨晚不是很晚才睡吗,在家好好休息吧。”
沈浔向来不善言辞,还没来得及想出反驳话,眼见孟远岑已经走到门外,他只好对着孟远岑背影小声说:“再见。”
孟远岑可能是真有事要忙,目光掠过沈浔,转瞬眼,而后步履匆匆,“再见。”
紧随其后又是“砰”声,回音在偌大客厅里游荡。
沈浔鼻尖抵在门上,他与猫眼距离已经进无可进,视线里,孟远岑背影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但是沈浔依然静静地看很久,仿佛在执拗地认定他能从其中琢磨出什。
孟远岑闻言又沉默,被握住手腕转动个极轻弧度。
也像是挣脱前兆,指骨与腕骨摩挲触感让沈浔蓦然惊醒,猛地缩回右手,有些无措僵在原地,苦思冥想该说什。
银丝眼镜不知何时滑到孟远岑鼻梁中间,他没有伸手去扶,于是向下看沈浔时候,眸色正好藏在透明树脂镜片之后。
最终还是孟远岑先面无表情地开口,“没有生气。”
真吗?
独自坐会儿,他仰头往后倒进棉被,粗重地吐出口气。
盯着有几处破皮天花板看上半天,沈浔有些挫败地放弃,他想不出答案,至于胡思
真没有生气吗?
窗外白云变成乌云,晴天蓦然灰暗,客厅顷刻间被阴霾吞没。
狂风敲打窗棂,伸入半空中晾衣架上,衣服被吹到摇摇欲坠。
或许是场大雨前兆。
沈浔走到阳台,打开窗户,将外面衣服件又件地收回,挂在家里晾衣绳上。
沈浔垂眸反复揣摩,仍旧想不明白。
对话短暂卡顿,难以进行下去,然后沈浔隐约听到孟远岑发出音节前、唇齿间泄露气流音,似是声极轻叹息,“本来说就是等会儿路过翡翠花园,把书还给你,并没有打算久留,你可以回忆下在电话里说法。”
沈浔也真去回顾通话内容,他后知后觉确实如此,既然孟远岑都这样说,他也不好再做挽留。
他有些庆幸,孟远岑没有揪着他那句突兀询问不放,但也莫名失落。
沈浔试探地提议,“那送你到楼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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