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贺不知道那个姓梁小伙子中午和汤贞说什。下午汤贞又变回上午那种状态,甚至更坏。乔贺中午忙活半天,没有点用。汤贞又好像是那个提线木偶,只不过这回不是林导提着他,谁也不知道那线从哪儿天外边伸过来,缠在汤贞身体里什地方。
汤贞没法挣脱它。至少现在,它还缠得紧紧。
汤贞说,自己只是状态不好。“昨天是没睡好。”他这和林导解释。
梁丘云这个年轻人如此突兀地把个姑娘带到剧场来,这事起初让乔贺觉
乔贺努力回忆自己十几岁时候生活,是不是也这多姿多彩,充满纷繁复杂爱恨情仇。骆天天哭得厉害,汤贞站在乔贺身边没反应,反倒是几个服化组姑娘,看这漂亮小男孩哭得这可怜,母性大发,纷纷去安慰关怀他。
梁丘云瞥见汤贞来:“阿贞,过来。”
汤贞愣。
乔贺看着梁丘云伸手拽,把汤贞拽到他身后去。
梁丘云像兴师问罪,问汤贞:“你弟弟怎回事。”
员推门进来。下子,汤贞和乔贺身边宁静被打破。令人焦虑热浪重新翻涌进来,汤贞听见外面闹哄哄。
工作人员说,亚星娱乐几个小孩在剧场吵起来,正闹呢。
汤贞愣。乔贺拿自己茶杯,问汤贞,用不用他出去帮“她”倒杯茶。汤贞说,也去。他俩迎面碰见副导演,副导演说:“外面哪来外国大妹子,扎俩大辫子,那身材,”他说着,手托在胸前比划,两眼放光,“这好。”
乔贺笑得尴尬,男人之间说话不注意没事,可英台在这呢。
然后他反应过来,汤贞是个男孩。
汤贞叫他问得头雾水。汤贞近近瞧着梁丘云脸。
骆天天在后面哭,和那几个大姐姐说:“都是骗子……骗人……”
梁丘云拖着汤贞手,往走廊深处走。
副导演琢磨过来,看那姑娘,看骆天天,又看眼梁丘云背影:“不得啊这人。”
乔贺开车回酒店,黑灯瞎火,头次他看到篱笆下面空空荡荡,没有个人影。
对词对傻。
副导演说:“这剧组太缺漂亮姑娘,这几个月光看小汤——不是,小汤你别生气,这人说话就是粗,就那个意思,对不对。就是,觉得你也不生气。乔老师,见着那妹子没有,精神振啊!”
剧院里场面非常尴尬,那金发姑娘戴着墨镜,绕着辫子,不高兴地坐在工作人员让给她把椅子上。骆天天委屈地哭,祁禄安慰他,他在祁禄怀里哭得直抽抽。梁丘云双手抱胸站在旁边,黑着张脸。
旁边站排不知所措小鸡仔。
乔贺老师端着茶杯,有种自己个大人擅闯小学生家家酒现场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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