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还要往前凑,那张玉样精致少年面孔缓缓贴近,温热气息吹拂到温鸣玉脸上,这是个危险距离,温鸣玉心知自己应该避开,身体却没有动,他不愿动。
就在这点距离终于也要消失时刻,温鸣玉匆忙抬起手,往两人之间挡,面无表情地开口:“你再胡闹,就要罚你。”
盛欢睁着双亮盈盈眼睛,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目光:“不怕。”
实在是难以应付,这次,温鸣玉干脆地认输,他将盛欢推开,很快就从床上下去,堂而皇之地做个逃兵。
若是再不逃,他下刻就要失控。
国外,他心思敏锐,立即从这句话中觉察出不对劲,问道:“送你去读书?”
温鸣玉因他话笑笑,只道:“不是。”
真实原因是,若不送他离开,温鸣玉就会有性命之危。当年温家三个儿子,大哥虽被父亲寄予厚望,天性却温厚懦弱,无法继承家业。温家大太太急于扶持自己小儿子做将来主人,于是暗地里使许多手段,其中有次,就险些让温鸣玉丧命。
他母亲别无他法,唯有把儿子远送出洋,想要躲避这些纷争。温鸣玉在国外待两年,他四弟仍然不肯放过他,便送来位心腹,那心腹借着自己妹妹,策划出绑架案,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妹妹因爱成狂,实际只有温鸣玉知道,那人真正目是想要他命。
温鸣玉父亲从小就教导他,让他达人知命,遵从本分,专心辅佐自己兄弟。可温鸣玉对这说法不以为然,若世上真有命定之事,那人人也不必争夺,不必为前途奔走忙碌,只要端坐家中,等待命运安排便是。
十六岁那年,他父亲意外身亡,母亲病逝,大哥死于四弟之手。温鸣玉就在那时回国,结四弟性命,父亲命定之说被他亲手打破,到最后,温家主人还是他。
盛欢静静地靠在他身边,言不发,直至看到温鸣玉眉头轻轻蹙起来,才忽然抓住他手臂,试探着唤声:“明月?”
他声音虽轻,响在温鸣玉耳中,却引发巨大反应。温鸣玉蓦然震,睁大眼睛看向盛欢,他首次在盛欢面前露出这样受惊吓般神情,怔怔地盯着对方,像是话都忘说。
盛欢得寸进尺地靠上前,直视着温鸣玉眼睛,又唤声:“明月。”
叫人没有不好意思,听那个却别开头,温鸣玉试图维持长辈尊严,训斥道:“没大没小,谁准许你这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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