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原以为自己已经忘记那场绑架,毕竟时间都过去近五个月,再过个月,即可算作半年。这段时日,他连噩梦都不再做,只有受伤腿偶尔会使他想起这段惨烈经历。
他还为此松口气,庆幸自己能从阴影底下走出去,他不怕受伤,因为伤口总是可以愈合,顶多变成块疤,结得干脆利落。盛欢更怕那件事会在心里留下痕迹,旦怕,就是在认输,盛欢不愿自己输在这种事上。
昨夜下过大雨,风刮倒院中紫藤花架子,管家找来几名下人,正在前前后后修补。盛欢从旁边路过,名捧着工具男佣连忙向他行礼,那人弯腰,怀里东西就摇摇欲坠,有只木盒子哐当声滚落下来,摔出满地银亮细长东西。
那些东西有扁顶端,底下尖锐点,淬着锋利迫人光芒。盛欢看见它们,喉咙就像忽然被什攥住,气息时间全部堵在胸腔里,眼前满是那东西瘆人尖端。恍惚间,他手背仿佛再次被什撕裂般,燎起火辣辣痛楚。盛欢后退两步,两眼死死瞪着脚底。他又记起来,那天情景再度狰狞地在他脑中复活,有人牢牢摁住他手,冰冷铁扎破皮肤,穿透血肉,沉重地、缓慢地打入他体内。钉入第二下时,盛欢猛地倒抽口气,像是被颜料泼进眼睛里,世界下子变成花花绿绿斑斓色块。
在旁监工管家发现他状况有异,反应也是极快,立马骂道:“笨手笨脚,怎做事,把钉子都收走,快点!”管家边说,边步履匆忙地走向盛欢,抓住他胳膊,把他往边拉,柔声道:“小少爷,没事,没事。这里是珑园,是你家,带你去那边坐坐。”
盛欢木偶似跟着对方走几步,倏然苏醒线神智。他拂落管家手,推开蹲在地上手忙脚乱佣人,用力抓起把钉子。那些冰凉冷硬东西落到手心里时,盛欢全身都炸起鸡皮疙瘩,两手发冷,他只能逼着自己将它们握紧。
钉子尖利底端渐渐压入他手心,这次盛欢没有察觉到痛,他只觉得麻,钉子枚枚从他指缝间漏下去。他想握紧,可是双手根本不听使唤,此时他像个被,bao晒雪人,全身滚烫,却在冰凉地融化,最后只剩小小点,比手心里钉子还要小。
有人从身后扶起盛欢,要夺走他手里东西,盛欢连忙躲,喝道:“走开!”
佣人不敢动,盛欢发着颤,长长地吸气,把手松,钉子哗啦声散在地上。他心跳快得直犯恶心,脸侧有虚汗淌落,盛欢顾不得擦,仅是咬紧牙关,伸出手,想捡起其中颗。
盛欢自己都觉得荒谬,堆死物,再平常不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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