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尚英吻过他,他并没有作出任何追究,以致现在就显现出后遗症。尚英对着他越发没有顾忌,想说什就说什,不管咏棠听见会不会生气。咏棠不喜欢这种被稳稳拿捏感觉,又无法离开尚英陪伴。对方小玩笑亦是种示好手段,咏棠边恼恨他轻浮,边又甘之如饴,谁叫他天生就喜欢被献殷勤,愈看中对象,他愈享受对方恭维。
咏棠道:“才没兴趣知道你心思。”
尚英对他装模作样付之笑,牵着他进旁小客室。咏棠来到这里,简直比在自己家中还要自在,径自蹬掉鞋子,抱着沙发上软垫
就在咏棠为自己婚姻挣扎第三天,尚英终于派听差送来口信,让咏棠去他宅子里见上面。
咏棠原本想耍耍脾气,也叫对方尝尝被晾在边滋味。但他转念想,要是尚英继续与自己这样你来往冷战,他岂不是错失个撒气机会,还不如上门去问个明白。况且段时间不见,他也确有些想念尚英。
等他从汽车里下来时,看见尚英竟亲自在大门内等待。如今天气暖些,尚英却将大氅搭在肩上,里面穿着青色驼绒袍子,倒像有些怕冷似。等到走近后,咏棠才发现对方脸色也不大好,两眼略微发红,副睡眠欠佳模样。
尚英难得有这样憔悴时候,咏棠吓跳,连兴师问罪都忘,连忙问:“你病吗?”
“哎呀,你真是长大。”尚英故作惊讶地感叹:“还以为你见到,就要骂通呢。”
咏棠常常听长辈们责备自己不懂事,但被夸长大,这还是破天荒头回。他两颊滚过阵热意,有些欢喜,又有些不知所以恼怒,不由道:“你真不识好歹,想关心关心你,你反倒来挖苦。”
“那你可冤枉。”尚英伸手来牵他,哄道:“外面风大,还是进来说话吧。”
咏棠眼睛往下瞥,忽见对方藏在大氅中左手裹厚厚层绷带,直缠到手背上,不知是受什伤。这发现顿时让咏棠心高高提起,还没有发问,尚英却率先注意到他异样,道:“不要小题大做,手是前些天骑马时摔伤,并不严重,很快就可以痊愈。”
这显然不全是真话,尚英少年从军,破皮流血是常有事。如若伤势真像他所说那样轻微,何至于让他连觉都睡不好,人都消瘦些许。尽管咏棠十分关切对方,嘴上却不愿示弱,只道:“你连受伤事都不愿告诉,可见没有把当成太好朋友。”
尚英分毫不受他挑衅,笑着说:“这种丢脸事,可不愿让你知道。”语罢,他捏咏棠拇指下,意味深长地补充:“至于把你当成什,你不是很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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