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瀚成刚把两位来访客人送到楼下,恰好与进门这行人打个照面。那名穿蓝竹布长衫男人走在前面,等到客人走,立刻对许瀚成道:“大先生,事情已经办妥。”
温鸣玉手底下有两位姓许得力亲信,为区分这双兄弟,其他人只称呼许叔和为许先生,而把他兄长叫做大许先生,久而久之,许字就被省去。许瀚成点点头,把这行人带进边小会客室里,询问过来龙去脉后,便夸几句,放他们回去休息,自己则去向温鸣玉禀报所得消息。
说起这件事时,许瀚成依旧十分愠怒,对温鸣玉道:“马上去把这人找出来,看看是谁有这样大胆子,如此荒唐无稽谎话,亏他
两行字,郑镜甫心跳速度立刻失去控制,撞得他两眼发晕,汗如雨下。果然是因为它,这天终于来,郑镜甫努力不让自己呼吸动静越来越大,道:“只是名报人,经手稿子何其多,有时连投稿人是谁都不知道,您要追究这个,实在太为难。”
“这有什难?”对方答得轻松而自然,完全没有因为他装糊涂而动气:“来帮帮你。”
另人提着只布口袋走到郑镜甫跟前,解开绳子,倒提起它用力抖。两团白惨惨东西从中摔落,啪嗒声滚在地上,郑镜甫刚看清它们,登时尖着嗓子骇叫不止——那是两只齐腕断开手掌,断口处血肉早已凝固,污七八糟地黏在毫无血色皮肤上。郑镜甫介书生,做梦都不会想到如此场面,眼下尖叫数声就侧过身子,把晚饭都吐出来。
问话男人蹲下/身,毫不在意地板上污物,逼近郑镜甫询问:“怎样,还觉得为难吗?”
他边说话,边捡起其中只断掌,掰开蜷曲手指示意:“不清楚投稿人是谁,这双手主人你总认识。”
郑镜甫当然认识,他与那人同窗多年,知道对方握笔方式异于常人,连中指上磨出茧子都位置独特。想到双手主人当下境遇,他又哀又怕,拼命往后躲避,大声哭道:“……不知道,什都不知道,你杀吧。”
“你雇主答应过你,定会让写文章人平安无事,你看他办到吗?”男人把手里东西丢,轻描淡写地开口:“他办不到事,们都可以办到,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意思。”
对于提心吊胆郑镜甫来说,这样随和态度反而比威胁更有效。他把抽泣短暂地停,接下去却哭得不是那认真。
蹲在对面男人没有出声催促,他知道他目已经达成半,至于另半,只需要等郑镜甫转完脑筋,自然会有结果。
不消多时,辆汽车驶离郑镜甫居住小公寓,往秋岳公馆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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