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
这句话问得其实毫无意义，甚至不应该由顾翌安来问，以他
水平，只消两眼就有预判，报告扫完，结论更是呼之欲出。
实在不过是，不敢相信罢
。
钟烨依旧
脸平静地看着他。
对视片刻，钟烨点点头，补充道：“颅内原发，位置在脑干。”
顾翌安放下手机，随后就问：“治疗方案呢？放化疗，还是手术？”
咖啡厅里流淌着轻柔舒缓古典音乐，身体随着优美旋律渐渐放松下来，顾翌安端着咖啡杯，抿下小口。
“说吧，想跟
聊什
？”开口嗓音清哑如常。
钟烨也没打算跟他铺垫什，掏出兜里手机，连着按好几下，而后屏幕转从桌面滑过去，正正停在顾翌安眼前。
“这是父亲检查报告。”钟烨平静道。
顾翌安微挑眉，而后视线下垂，随即怔住。只这眼，他眉心便皱起来，且越皱越紧。
为父辈世交关系，两人自小就认识，但关系却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能勉强算作朋友。
果不其然，刚从医院出来，钟烨便单刀直入，问他：“有空吗，有空话起喝杯咖啡，没有话也不勉强。”
两个大高个儿左右，分别立在医院门口锃亮大理石柱边，就跟门神似，还是极其养眼门神。
钟烨说完，顾翌安嘴都还没张开，他又接着无缝衔接地补句：“当然，很希望你有。”
这说话风格，确很钟烨。
“父亲坚持手术。”钟烨回。
这样选择尽管不算意外，顾翌安依旧有好几秒怔愣。
“谁主刀？俞锐？”顾翌安沉下肩，手扶额头又问。
钟烨看着他没答话，默认。
顾翌安眉头狠皱起来，食指关节抵在额间，低声道：“他知道自己在做什吗？”
手里咖啡杯悬空半晌放回原位，顾翌安拿起手机。
拇指滑动手机屏幕，将报告放大又缩小，待数据和指征确认无误后，他又点开下份。
手机里检查报告从血检尿检再到CT核磁，完全涵盖钟鸿川全身所有器官。但无论是影像学结果，还是化验结果，都和陈放所说脑膜瘤毫无相关。
原本放松下来神经，倏然紧绷。
顾翌安抬起眼皮，开口声音是往下沉，像是压着口气在嗓子里：“嗜铬细胞瘤？确认吗？”
顾翌安不禁失笑，点头说：“可以。”——
东院附近人流量大，车多拥堵路又狭窄。
不想耗费过多无意义时间在路上，咖啡厅是钟烨就近选，手机地图搜索，步行三百米最近家。
正午刚过，店里人不多，零星几位客人要在闭眼小憩，要噼里啪啦敲着电脑键盘。
随意点两杯咖啡后，两人选靠窗位置面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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