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才轻声在游子意耳边问:“你不再劝劝吗?”
游子意知道他在说什
游子意不知道他在等什,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两人就这靠在车门上,漫无目地等待下去。
游子意口袋里还剩下半包烟,他抽出支来,却忘记带打火机。
谢东城从车里找出支打火机来,噌地点燃火苗,替他点上。
游子意迎着风,任指尖燃着星星点点,然后很快吐出阵白色烟雾。烟雾像是层白纱蒙住他五官。
他透过烟雾看向谢东城脸,然后伸出手指:“起?”
“再也不想。”他重复。
如果道题早已无解,那背面参考答案到底是什,也没有任何意义。
谢东城不想再做那匹追着永远追不到胡萝卜奔跑笨马。他人生有更多值得去解新题。
*
深蓝色轿跑从郊区平路驶向蜿蜒山路,车盘旋而上。游子意发现,这并不是他们回家路。
谢东城瞳孔瞬间收缩,握着方向盘手有些微微抖动。
然后,门帘后踏出只脚,脚上是只古旧绿色解放鞋。
就在那人快从门后出来瞬间,谢东城却突然移开视线。他踩下油门,然后猛打方向盘,车飞速地往反方向驶去。
游子意被这毫无预兆转向吓跳,连忙抓紧安全带。
谢东城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轰下油门,车开过个路口,彻底离开那条街。
谢东城凑过来,就像那年他们围在灶台前抽完最后支雪茄那般。
温热体温在唇齿间传递。烟很快烧到结尾。
谢东城依旧没有说带他来到这里原因。
游子意没有戴手套,手背,bao露在冷空气里,关节有些发红。
谢东城见他指节有些颤抖,便立刻接过他手里烟蒂,然后揣起他手塞进自己外套口袋。
他透过车窗往外望眼,只觉得这条山路莫名有些熟悉。
大约十几分钟后,谢东城将车停在块无名郊外绿地上。这片绿地地势很高,几乎能俯瞰半个北市景观。
傍晚来临,粉紫色晚霞将天幕缓缓染透。
“来这里干什?”游子意看着外面景色,有些不解。
“等会儿。”谢东城没有回答,拉开车门下车。
谢东城这才用余光看眼外面后视镜。那人似乎还站在路边,但已经变成个模糊不清黑点。
夕阳西下,而那条路逐渐隐进昏暗里。像是另个被彻底尘封世界。
车速重新归于平稳,车窗外树木缓缓掠过。
游子意心跳这才平复下来,转头问道:“怎?不下车去看看吗?”
谢东城嘴唇有些干燥,他看着前方路说:“不想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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