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碱原本预备详尽部署计划,欲向众将军汇报战况军情,此时也只能咽回肚内。他意兴阑珊地叹口气,正欲回帐,却见虎阚军统领雒易兀自未离开。他仰头极专注地凝望着城墙上缺口,忽然道:“敌军看来也是离心离德、军令不啊。”
冯碱怔忪道:“将军何以见得?”
雒易指着斑驳城墙,笑道:“这上面有被石砲砸出凹坑,被大水淹过泛黄渍痕,火烧过焦灼灰迹,又深浅不,错杂无章。草率推断,联军攻城未下,各国军力已然有所涣散,以至于军令反复,不能从而终。”
冯碱精神振,忙道:“不错!将军见微知著,亦有此推断。”
雒易笑笑,转目望向散落在城墙下攻城冲车碎片。他还有段推测未曾与冯碱明言,多年
,自当以共御外敌为首要,何故要蔑辱同袍、阋于墙内呢?”
戈上大力骤然消弭,乘栎稳住身形,愕然盯着姚懿,忖道:“想不到这芦柴杆儿样女人竟有如此膂力!”
姚懿蹙眉看着这狂妄轻浮之人骤然敛容正色,正自莫名其妙,却闻阵急促马蹄声自阵后传来,有人冷冷道:“紧赶慢赶,没想到竟落在个蠢货后面!”
若非不合时宜,旁冯碱当真要笑出声来。却见最后支援军——东门琅麾下训武军也已高举帅旗、逶迤而来。为首将领“吁”声勒马驻足,居高临下昂然而视。他生得双白多于黑下三白眼,眉骨棱棱,顾盼之间锋芒毕露,既不下马,也不叙礼,转头注视着旁雪白龙驹,道声:“可怜!”
乘栎眯眼道:“瞎子,你说谁可怜?”
东门琅充耳不闻,自顾自嘲讽起那匹纯血良驹,道:“终日被个蠢货骑在胯下,这头畜牲竟然还未发疯!只是和那厮同路而行小半日,已觉得恶臭扑鼻,几欲昏厥!”
乘栎笑嘻嘻反唇相讥道:“要不怎说瞎子你连畜牲都不如呢?”
东门琅冷冷望着乘栎,道:“你说谁是瞎子?”
“哎呀,失敬、失敬!”乘栎矫揉造作地敛衽作揖,嬉笑道:“这大半日和将军随军同行,却不见将军高抬贵眼看下,还以为将军不幸得什目不能视隐疾呢!”
冯碱扶着额头,听着这两位养尊处优贵胄子弟竟如顽劣学童般你来往、互逞口舌之利,只觉得自己多日抗战未得好歇脑袋阵阵发疼。好容易和姚懿同打圆场、安抚二人偃旗息鼓,这才领众将依次进城,各自扎营安顿,谁知短短途中,东门琅骑兵又冲撞乘栎仪仗部,二将各自回护,终不免摩拳擦掌、揎拳掳袖,相约同到演武场“切磋比试”去。姚懿望着二人冷笑连连,也向冯碱告辞,自去整顿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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