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抿起嘴唇,微侧过头,偏离目光。
霍松声说:“她是姐姐,自幼护长大。她也是嫂子,是靖北少将军发妻。先生要成大事,目中无人,心中无情,自然不能懂得,什叫做同气连枝、皓如日月。”
林霰很急地吸口气。
霍松声没有注意到,继续说道:“此生,最是厌烦机关算尽、玩弄权术小人。先生,你最好不要把主意动到人头上,否则,漠北十万兵马,不日便会踏平中原。到时,你春秋大梦便做不成。”
林霰看向霍松声:“公子,你要插手此事吗?”
霍松声冷冷说道:“先生有话便说,不用拐弯抹角。”
林霰顿顿,说道:“将军此番不顾漠北战事,秘密返回长陵,是为浸月公主婚事吗?”
霍松声并不意外林霰猜出他目:“是又如何?”
林霰掩住唇,轻咳几声,才规诫般对霍松声说:“不管怎样,将军都是外男,您与浸月公主走得太近,并非好事。”
那头零零散散又有脚步声传来。
霍松声走到门边看眼:“是他们人往这边来。”
他折回来,厉声警告道:“你们要找姑娘跳河自尽,你们现在无法同买家交差,老实听,让你们多活两日,否则现在就送你们去见阎罗王。”
那俩人瑟瑟发抖,不敢有半点违逆。
霍松声解开他们绳子,刚藏好,几个船员便走进来。
“哦?”若说方才霍松声脸色是冷,此刻却是连冷意也消失,他气到极点时便是这样,有时还会发出令人胆寒笑声。
林霰说:“浸月公主失去圣心多年,地位不比从前。若牺牲她能保大历与回讫两国安稳,皇上何乐不为。”
霍松声听完这句便笑起来:“……何乐不为?”
“将军战场杀敌英勇果决,为何要在这种小事上妇人之仁?”
“小事?对,与先生大事相比,这些确实登不上台面。”霍松声笑得眼睛发红,犹如头悬崖边挣扎野兽,“但先生可知,浸月公主是什人?”
“大高,你们找人怎找这久?”
被叫做大高船员就是尿裤子那位,他哆哆嗦嗦地往架子后面瞟,满脸紧张地说:“这儿没、没有,兴许在三楼。”
“小婊子真会惹事儿,等老子逮到非得抽她顿。”
几个人骂骂咧咧地往三楼去,等人走,霍松声和林霰从架子后面出来。
霍松声余怒未散,脸色冷得厉害,此刻若是有人敢触他霉头定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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