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吴伯看到他那片血肉模糊,指不定又要怎心疼睡不好觉。
吴伯不肯走,霍松声没办法,只好说:“老眼昏花你干啥能行。”
“也是。”吴伯点点头,“去找个仔细丫头来。”
老头儿找人去,霍松声长舒口气,又把脸转回去。
放在桌上热水泛着白蒙蒙雾气,林霰起身去将门关。
林霰麻木手指条件反射弹下,将手抽回来:“少时遇过悍匪。”
“林霰。”霍松声靠近点,视线由下往上扫视着林霰每寸表情,然后感叹道,“你真可以做到说谎连眼睛都不眨。”
林霰往后让让,避开霍松声气息,目光锁定在他失色嘴唇上:“将军伤势严重,入府后记得叫大夫来看看。”
霍松声嘴唇发白,人瞧着也不精神。他圈圈将绕在手指上布料解开,林霰平整衣角被弄出层层褶皱:“先给你看吧,病秧子。”
马车停在侯府外面,霍松声浑身血气进门,着人去将大夫请来。
马车快到侯府前霍松声便醒,说是睡,其实直也没睡得太熟,他总惦记着林霰会跑,哪怕拽着人衣服也不放心。
霍松声坐起来,盖在身上毯子掉落下去,露出精壮有力上半身:“突然想起来,前日去燕府,听其说有记录琐事习惯,他那书房说不准有线索。”
“那倒是可以好好查证。”林霰轻轻咳起来,“只是以章有良城府,未必不会想到这层,燕康若有心要留下证据,只怕也不会特别好找。”
“嗯,让春信去办。”
林霰点点头,压抑咳嗽渐渐止不住。
他生怕林霰跑,拽着人回自己房间,让林霰在这等着,大夫来帮他俩块儿看。
林霰没有表现出要离开样子,看符尘快睡着,还请霍松声安排个房间,先让符尘去休息。
霍松声放心点,头栽在床上,趴着不动。
吴伯这个点还在等门,端着热水进来,说要给霍松声擦洗伤口。
霍松声侧过脸,挥手赶吴伯出去:“老爷子快去睡吧,换个人来。”
霍松声捡起丢在角落沾血衣服披在背后,听林霰咳得愈发厉害,忍不住皱起眉。
林霰手腕上绷带有些松动,或许是那场打斗所致,白色纱布翘起角,缠不那紧。
霍松声拉过他手,拆纱布,察觉林霰右手不仅是凉,而且还在细细地抖。很显然,以林霰身体状况,并不能支撑起场打斗,若非那时情况紧急,他不会出手,也不会在霍松声面前露底。
林霰似乎不太想被霍松声注视,左手按住霍松声,沙哑道:“将军不必如此。”
霍松声仍托着他:“大夫说你手受过伤,怎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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