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必须得给他点醒!”
……
2016年5月9日
“今天外面刮台风,隔壁陪床年轻人被淋身水,即使是这样,他给他爷爷带早餐时候,还是笑着给个鸡蛋。”
“不知道敖敖现在在学校干什呢?他有带伞及时回家吗?”
……
他没有答案。
在整理母亲遗物时候,医院人员给本他宓枝锁在床头本子。
靳敖认出上面熟悉字迹——这是本母亲写很久日记,连打着卷边缘都被摸出绒毛。
他认出这本子还是他小学参加征文比赛获奖时得到奖励,那时他们家三口还团团圆圆。开开心心地生活在起。
靳敖并没有在拿到本子第刻就开始翻看,反而是举办完葬礼后那天晚上,在漆黑片家里,趁着月色尚浓,通宵翻看完母亲遗留在这世间最后点痕迹。
在睡梦中走时候,应该很幸运,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这已经是很多绝症病人梦寐以求事情。
靳敖迷茫地看着桐教授嘴唇张合,却有些听不清对方到底在说些什。
按照遗嘱,宓枝不想土葬,而是选择海葬。
在处理宓枝身后事时候,靳敖觉得自己像是失魂人,意识飘飘忽忽地像是挂在天上风筝,只靠根细如发丝银线连接着他身体。
靳敖明白,他母亲喜欢自由,不喜欢被束缚,所以宓枝选择自己成为“自由”,化身成海边永不停歇浪潮,恣意奔走。
2018年2月21日
“桐医生说,最近好转很多,可以适当到花园里散散步,下午就让敖敖推着去花坛里看看日光和蝴蝶,呼吸下新鲜空气。”
……
2019年1月29日
“敖敖这个小笨蛋,连自己喜欢别人都不知道,样子真好傻,明明自己在学校也是个学霸,怎这呆!”
出乎他意料,即使被癌症折磨得不成人样,母亲日记里似乎却并不存在阴霾。
她记载着每天纯粹快乐,以及他人点点滴滴善意。
2014年12月3日
“今天因为化疗剃头发,头上光秃秃,但护士小姐夸很漂亮。”
“问敖敖,他也夸很漂亮,嘿嘿。”
但在夜深人静时候,靳敖对着空空荡荡父母主卧还是有着自己疑问。
宓枝是不是早就算好这切呢?
也许在她在自己即将与这世界告别前就有预感,这才让自己带着她去商场,再去外边看眼这热闹人间?
他盯着蔚蓝平静海面,忽然记起,自己父亲也是海葬。
靳敖想,自己父亲和母亲彻底地融入这个世界,双方不分你,这算不算种别样而永恒浪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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