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让他父亲去世车祸事故之后,直以来,靳敖都感觉自己像是只永远无法落地海鸥,终日飞行在渺茫无际云层之上,轻若鸿毛而四处无依,为不让自己坠入深渊,他只能奋力向前展翅。
而当他抱住白和璧时候,他才有种脚踏实地感觉,仿佛片温暖碧蓝海环住他。
靳敖想,他终于能有停靠港湾。
高大青年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瞬间被情感洪流
可即使表面不显,宓枝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自己父亲,但她依旧在以自己方式炽烈地爱着对方,在梦里和对方相会着。
哪怕宓枝心脏上早已伤痕累累,哪怕她自己处在燃烧殆尽边缘,都要在梦里再见对方面。
而这样日子已经持续整整两千三百十三天。
靳敖用指尖轻轻抚摸这两行字迹下凹痕。
那是他第次对“爱情”这个词有实感。
“又梦见他,这是第2313次。”
“是个美梦。”
……
靳敖知道他母亲笔下那个“他”是谁。
那是他父亲,靳统。
……
从第页开始,按照时间顺序,靳敖翻看着母亲六年来记录下来生活片段。
跟随着母亲叙述,无数与母亲共度熟悉画面从靳敖回忆里浮现而出,像是无数被冲刷上岸珍珠,行行文字仿佛有实感。
他知道宓枝从来不把负面情绪传递给自己,为就是不让他担心,即使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她把每天都当做是自己最后天,去发掘生活中各种快乐和惊喜。
***
处理完母亲所有身后事,靳敖终于坚持不住,去找他唯能倾诉人选。
——白和璧。
他所有悲伤,所有在外人面前装出所有冷静克制,在见到白和璧那瞬间悉数崩塌。
他在见宓枝最后面时候没有哭,在母亲葬礼上没有哭,在亲手送她回归世间怀抱时候没有哭,但他在抱住白和璧那瞬,靳敖泪如泉涌。
两千三百十三个日夜,六年四个月又天。
宓枝很少会提起靳统,而靳敖也很善解人意地没有过多过问自己父亲。
毕竟,眼睁睁地看见自己挚爱在自己面前失去呼吸,而自己却无计可施绝不是件美妙事情。
……甚至还是以车祸那样惨烈形式。
因此两个人都很默契地不去掀开那道仍在流血伤疤。
不知不觉间,靳敖已经翻到日记最后页,上面落款是昨天。
他停顿,望眼窗外,此时天边已经微亮,熹微晨光恰好打在他母亲笔记本上。
靳敖深吸口气,看完他母亲留于人间最后言语。
泛黄发皱纸张上只有两行娟秀字体。
2019年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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