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处民房已经改成家小餐馆,依旧低矮破旧没有牌匾,只在门前挂个酒旗,风蚀雨打已经脏乎乎团。
滞层油污窗子此时亮着灯,里面飘出饭菜香味。
“别说,对这里还挺有感情。”宋城南将烟头掷在雪地上踩灭,“若不是着你道,跟你来这里,也认识不你这个崽子。”
他笑下,脸上依稀有些兴奋:“不知大年夜这里还营不营业?”他猫着腰向窗户里瞅瞅,“若是营业,咱爷俩哥俩可以重游番旧地。”
十分钟后,最普通长条桌子上已经放盘下酒菜。红衣白肚——花生米。
在隐秘角落偷偷放炮燃鞭、除岁迎新,驱赶邪瘟病疫,祈求平安遂意。
“不去管管吗,宋主任?”秦见吊儿郎当问道,口边白雾看着都带着几分挑衅。
宋城南白他眼:“让喘口气吧,年前忙脚不沾地。”他从兜里掏出烟盒,举到嘴边用牙齿衔根出来。带着手套滚轮打火机不好拨动,火星子窜两下之后,被只修长手接过去。
秦见脱手套,拇指动簇莹蓝色火苗跳动而起,在深暗寒夜中破出个温暖小洞,就好像在无望人生中撒下点点希冀。
宋城南看眼秦见才低头点烟,深吸口之后,问道:“今年手上冻疮犯吗?”
老板是个六旬开外老人,不知是何原因,大年夜独自守着间清冷屋子。
世上幸福雷同,不幸却各有不同。秦见和宋城南都划分不到前者之中,作为后者,他们都不愿窥探他人不幸。
宋城南没有点菜,让老板随便弄两个下酒即可。酒要是散装老白干,他与秦见人杯。
“你怎从不管抽烟喝酒?”秦见在玻璃上用手印个小猫爪子,回头看见酒杯想起自己十四岁那年蹲在
秦见戴上手套,目光却直在打火机上,那小小希冀终究还是灭,就像他感情,也曾有片刻欢愉,但哪抵得过漫长苦涩求而不得。
情绪不高,少年不经意回道:“犯,年年都犯,也习惯。”
两个人中间隔着步距离,走在大年夜深巷之中。平日里巷子僻静,夜里更是无人。但今夜不同,不少穿得像个球样孩子手里举着红灯或是小鞭跑跑闹闹,咯咯笑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让不近人情寒夜在此时都温柔几分。
巷子尽头转,便到条背街,含着烟宋城南“唔”声,抬着夹烟手指指处房子,他吐烟说道:“这就是那个理发店吧?你把当羊宰地方。”
理发店缺德营生早已不干,据说秦见与黄毛、酒糟鼻拆伙半年后,两个人就被人举报进笆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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