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久没回来这间公寓了,迷茫地扫视了一圈。这里的摆设还和他走之前一模一样,墙上一样的麋鹿挂钟,茶几上一样水果盘,沙发上一样的麻布抱枕。
恍惚下,柯西宁还以为他还停留在结婚纪念日的那晚。
没过多久,严妈妈就做完了所有的饭菜。柯西宁帮着她从厨房把饭菜端了过来。一道又一道的菜肴就在眼前晃着。
凉拌海带、辣子鸡、糖醋鱼……这每一道菜的名字,都一直印在柯西宁的脑海里。
他猛地抬头看向严妈妈,情不自禁地问道:“您做的饭菜,怎么和严叙做的那次一模一样?”
的一日三餐该怎么解决。他清楚柯西宁不善庖厨的事情,但他自己也极度不擅长,又不想再柯西宁面前,bao露,只好瞒着爱人和严妈妈学。
柯西宁没想到那些菜是严叙一次又一次尝试来的美味佳肴,他一直以为严叙做什么都好,完全没想到这茬。他有些惊讶地看着严妈妈,想起去年自己的表现来——他看着这似曾相识的菜色,并没有感到开心,而是食难下咽。
“我……”柯西宁低下了头,神色黯淡,“我好像没吃几口。”
严妈妈却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是她也觉得奇怪:“那顿饭做得不错啊,你觉得不好吃吗?我看严叙见你没吃几口,也有些失落。”
说到这里,她又回忆道:“他怕你饿,本来还想煮一碗饺子给你,后来锅里的水都开了,他忽然又把林阿姨给叫过来,让她给你煮……”
严妈妈笑道:“那还不简单吗?因为严叙就是跟我一起学的啊。”
柯西宁仍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沉默片刻,终于问道:“这几道菜,对您和严叙来说,有很大的意义吗?”
“意义?”严妈妈认真地想了一下,“确实也没什么意义。只不过十来年前,他爸爸突然生病去世了。我又不会做菜,就和邻居学了这几道。可是连这几道我都做得不好,天天做,严叙怕是要吃吐了吧……所以应该给了他挺大的印象。他大学住校,偶尔回来一趟,我一做菜,他就问我是不是又要做这老五样了。怕是他嘴上不说,其实都快成为了心里阴影吧。”
严妈妈越说越
严妈妈偷偷笑道:“这人原来也有自卑的时候啊。现在想想,还挺好玩的。”
柯西宁心里有些发堵。
严叙一向强大自信,不会做饭这点,他确实是踢到铁板了。柯西宁其实挺难想象严叙站在厨房犹豫再三,最后喊保姆起来帮他煮饺子的模样。
事到如今,恩恩怨怨都已经消散了。柯西宁嘴里咂摸出一丝苦味,他倚在瓷砖墙边,被严妈妈赶出去说道:“你快回客厅吧,这里油烟太重,还是回去等着就好。”
柯西宁走回客厅坐下,人却比上午和严妈妈通电话的时候,更显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