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漾平时再怎乱来,话再怎乱说,心都是肉做,陈木潮这样说话带着刺专往他要害处扎,让他久违地感到疲惫。
陈木潮从药箱里翻水银体温计,去卫生间找块新毛巾打湿后再去推卧室门,床上人在被子里缩成团,看不出动静。
陈木潮在犹豫着要不要把姜漾先弄起来吃药量体温,门口就传来悉悉索索响声。
没有门铃,敲门声音听得出来是手掌胡乱地在铁门上没有节奏地拍。
他先将卧室门关上,才走到玄关处开门。
姜漾是麻烦,和姜漾有关切是麻烦,突然出现,说要嫁,让他娶,要吃饭,胃病中暑,挂水买药,房间潮湿睡不进人,对陈木潮来说是十足麻烦。
陈木潮比谁都心狠,刚刚那是错觉。
“陈木潮。”姜漾沉默很久才叫他。
“你就是块没有表情臭铁。”
那声音里快有哭腔,尾调抖抖,陈木潮装作没听见。
子下嗅嗅,说:“没有很湿,可以睡。”
陈木潮本来有所怀疑,但他看姜漾会儿,情绪又收回去。
姜漾副很困样子,看陈木潮都使不上劲,半耷拉着眼皮,脱鞋子往床上躺。
“不要睡这样床,会得风湿关节炎。”陈木潮说,“起来,去收东西。”
这样正称姜漾意,陈木潮清楚。
“阿潮。”
敲门人在看到陈木潮脸以后就笑开,娴熟地步从门外跨进属于陈木潮空间里。
那人刻意打扮过,嘴唇颜色不是天生那种,泛着层融合得不
很轻易地,心狠陈木潮带着麻烦姜漾回到自己租那间小屋子,是比姜漾带陈木潮上酒店要容易不少。
姜漾来这里根本没带什东西,像是赶鸭子上架,就背个双肩包,装着私人用品,套换洗,笔电拿在手上。
双肩包两根带子被陈木潮拎在小臂上,笔电姜漾自己拿。
“卧室只有间,卫生间在那儿。”陈木潮什事都没发生样给姜漾介绍,“卧室给你,你去睡吧。”
包和笔电被放在也只有把木制单人沙发上,陈木潮看姜漾磨磨蹭蹭地先去洗脸,慢慢吞吞地上床。
陈木潮心软,姜漾恹恹瞥他眼,很有底气地哼声:“又要带去哪里?”
大少爷那股子傲劲儿又摆出来,隔会儿,陈木潮说:“回家,收留你个晚上,这次尽力照顾好你,省得你妈到时候又来找麻烦。”
床上半躺着人明显愣下,慢慢坐起来,盯着陈木潮看。
陈木潮仍然,如既往冷着脸没有表情,却是对姜漾最好讥讽。
对陈木潮来说,杀鱼不麻烦,还债不麻烦,每天早晨三点起床送货不麻烦,累时候天三份工打得也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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