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在我身上做无用的幻想。”
明明只是人与人之间会正常产生的情愫,陈木潮却将它形容成为刻薄的“无用”,和虚无的“幻想”。
逼仄,老旧,昏暗的狭小空间里,陈木潮呼吸平缓,夏奕呼吸急促,冷汗湿了一整个后背,脸更白了。
长久的对峙直到他们脚底晃过一道影子才被打破。
姜漾从里面推开了卧室的门,刚睡醒,唇角稍稍干裂,脸上还有高热未褪的不健康潮红。
陈木潮本人比夏奕还无所谓什么朋友不朋友,也不想和夏奕聊没有意义的天,耐心快告罄了。
陈木潮暗示明显:“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我今天没空招待你。”
夏奕静了几秒,对陈木潮说:“我问过我爸妈了,他们说你人还不错,不介意我嫁过来。”
“我知道你现在欠着债,我可以和你一起还。”夏奕有些紧张,她看不明白陈木潮一成不变的表情,因此也猜不透陈木潮对她说的话有什么想法。
陈木潮不说话,夏奕又说:“有个人帮衬你也轻松些……”
够好的淡红,脸倒是白净,天蓝的棉麻裙子裹住身体。
陈木潮退开一步放人进来,却没有关门,问:“什么事?”
夏奕雀跃地在陈木潮这一亩三分地处打转,边说:“没事就不能来啊,找你玩不可以么?”
“我没空玩。”陈木潮说。
不是搪塞夏奕的借口,陈木潮是真的没空,现在身边还多留了一个不稳定因素。
“干嘛呢,”姜漾哑着嗓子,“陈木潮你欺负姑娘啊。”
被不认识的人无端看了笑话,夏奕本来要跑的,但姜漾模样好,夏奕下意识整理了下表情。
屋子隔音不好,姜漾可能把刚刚的对话听了不少,陈木潮对此没反应,把手里还攥着的体温计拿给姜漾,要他夹五分钟。
姜漾接过体温计走到旁边接水去了:“不用管我
“阿奕。”陈木潮强硬地打断她。
“不是欠债的问题,”陈木潮平淡地告诉她,“就算我身上没债,我也不会和你结婚。”
“是我不想结婚,不喜欢你,不是不想拖累你才拒绝,我没那么高尚,第一次见你就跟你说清楚了。”
陈木潮目光沉沉地看过来,黑色的眼珠里亮着一小点,有窗外透进来的光。
他再一敛起眼皮,那点本就微弱的光也消失了。
这两个人,夏奕和姜漾,陈木潮看到就头疼。
“什么没空玩啊,”夏奕不信,“周姨说你今天去医院了,你怎么啦?”
夏奕突然过来,陈木潮就猜到里面有周颖月的一份,但还是解释:“不是我,陪一个朋友去。”
夏奕愣了一下,说“你原来还有朋友”这种不大礼貌的话。
“什么朋友啊,都没听你提过。”夏奕嘀咕着,看脸上表情好像是有些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