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眼,知是自己多虑。
她失血过多,人应当太过疲倦,此刻睡得极深,半点也未觉察,动不动,沉沉未觉。
他慢慢地收回手,目光落到身畔这女子睡颜之上,看片刻。眼前忽然暗。灯火燃尽,灭。
他再坐片刻,缓缓地,最后自己也躺下去,闭上眼。
或许是天性,当然,也或许是他出身使然,令他没有试过得不到所想苦,所以从小到大,他向是无欲无求。他能享受这世上最为奢贵荣华,也能布衣铁剑,露宿荒野。除他立下那个志愿,他更从未执着地想要得到过什,无论是人、东西,或者是某种欲,念满足。
里,也是道宽峡,天然阻火,加上今夜落雨,山火应当将熄,不至于过度漫开。
束慎徽颔首,叫他休息。
已是连日未曾好好合眼,陈伦此刻也确实十分疲乏,应是,正要退下,束慎徽忽然叫住他,“子静!”
陈伦停步。
“昨日对你动粗,你勿见怪。是不好。”束慎徽望着他,含笑说道。
除仙泉宫那夜。
那夜过后,他曾于夜深独处之时,再三反省,最后,他得出个结论,那就是那个晚上,他是真醉。
是醉得厉害,才会对她生出那些不该有念,说出没醉蠢话,继而做下那样蠢事。最后,非但不能征服或者证明些什,反而愈发自取其辱——当然,那夜除他醉酒,也必然是和前夜他公主阿姊和驸马脱不干系。倘若没有他们弄出来那回事在先,惹他那个下半夜没法入眠,他或也不至于会到那样想要求欢地步。那夜之后,他便暗誓,往后绝不会再醉酒。
而到今夜,他更是清楚地感觉到种后怕。白天下谷地,寻不到她,他度以为她没,在他从水里出来时候,他本是筋疲力尽,只觉呼吸也变得困难万分。直到他听到那声鹿哨,叫他在那瞬间,竟然仿佛又复
陈伦怔,很快反应过来,立刻也笑道,“殿下切勿如此!陈伦岂敢。也明白,殿下是担忧王妃过甚。”
“你不怪便好。去吧。”
陈伦去,束慎徽在外又立片刻,终于回到帐中。
帐幕是防雨油布制,倒没漏水,里头依旧干燥。只是夜深,体感寒凉。他入内时,残灯将尽。借着微弱照明,他看见她盖着毡被,身子紧紧蜷成团,半张脸藏在暗影里,身下那张猩红锦上,凌乱散着她长发。她是侧卧,给他留半爿位置。
束慎徽靠近,脱下外衣,轻轻加盖在她身上。指不小心碰下她面颊。他脑海里就浮现出上次想从枕上拿开她头发结果她立刻醒来尴尬幕,知她睡觉极是警醒,立刻,那手就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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