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兕,明早就要走。下面这些话,本来是打算今晚和你讲。”
他顿顿,望着身前那道背影。
“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也知道你从小到大艰难。不敢说能和你感同身受,因为过往,实在称不上有何艰难。但是想告诉你,希望你能放松些。”
“在别人眼里,你是将军,你要保护弱者,抗击狄人。但在面前,你真没必要也这样。让知道你很难过,又会怎样?当然,如果你当真不想看到,可以走,今天晚上就走。上次在枫叶城,你把话和说明,你以为这趟来,还是求着或者是逼迫你与好吗?不是,束慎徽就算再喜欢个女人,也不至于如此作践自己。只是不放心,想过来陪你,顺便再完成早先许下诺言,如此而已。你既当真不需陪伴,也已祭拜你母亲,事毕,不会再强留惹你心厌。”
他看眼苍茫暮色笼罩下昏昏四野。
姜含元眼睫抖下。
束慎徽紧紧地盯着她变得苍白脸,慢慢地捏捏自己那只伤痕还未曾退尽手掌。
“兕兕,告诉你,你这个举动,太过愚蠢。除遍遍折磨你自己之外,你以为你母亲会愿意看到你这样?还有你父亲。倘若他也知道,他又会如何难过?”
“绝不允许你再从铁剑崖上跳下去!”
他字字地说道。
说道。
他却不动。
“兕兕,不要再从铁剑崖上跳下去。”
姜含元面色微微变,迅速抬眸,看着他,张口。
“不要否认。”他打断她,“杨虎和说!在你母亲忌日那天,你从崖头上跳下去。那年你十五岁!”
“早些回城罢。走。”
日头跌下山头,金乌收尽它最后道余晖。天色陡然暗沉下去,野风变大,归鸦在刮过山头风里发出阵阵聒噪之声。
姜含元动不动,和面前男子对峙着,呼吸越来越是急促,眼角亦是越来越红,突然,她把挣脱开他手,低头,迈步就要走。
“等等!”
束慎徽这回没有拦她,只是说道。
她停下来,背对着他。
姜含元怔,神色随之僵硬:“不过是——”
“别和说你不过是喜欢!”束慎徽再次打断她话。
“身在半空,无所依托,随时仿佛就要粉身碎骨。不过几息瞬间,那样煎熬却长得令人无法忍受。等堕入水底,更是可怖。倘若世上真有幽冥地界,那里就是!有谁会喜欢那种感觉!”
“你知道什!不要胡说——”她气息开始紊乱,面上显出怒气。
“当然知道!因为跳下去过!就在原本决定要动身回长安那个清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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