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到门槛之前,微微提起裙裾,在仆妇引领下行走到徐夫人面前,恭恭敬敬下拜。行过礼后,道:“侄孙女娥皇,前两日便听闻外姑祖母到,多年未曾拜见,十分欣喜。原本想早早前来。只是想到外姑祖母必定忙碌,娥皇怕扰外姑祖母正事,这才忍下去。今日实在思慕心切,不顾天色已暮,贸然前来,惟乞未扰到外姑祖母清静。”
说罢再次叩首。
她开口,小乔便有些意外。声音略带嘶哑,仿佛受过什损伤似。
只不过,她吐字富于韵律,所以听起来,非但不刺耳,与般女子声音相比,反而带别样韵味。
徐夫人似乎也有点意外,独目看向她:“多年不见。记得从前你声音颇好,怎成这样?”
掩过去。
她知道,前世大乔生活轨迹里,直是有这样个人存在。
只是之前直存留在自己记忆里,是个模糊,没有生命名字。如今忽然活生生,就要出现在自己面前罢。
徐夫人仿佛怔,自言自语般地道:“她去年新寡,不是还在洛阳?怎也来这里?”沉吟下,便叫请入内。
小乔急忙起身告退,徐夫人道:“你留下吧,无妨。论辈分,是她母亲姑妈,她也叫声外姑祖母,算是沾亲带故。”
苏娥皇垂目,面露微微戚色:“回禀外姑祖母,从前生过场病,人好,声却毁去。”
徐夫人点点头:“可惜。”又道:“左冯翊公去岁不幸去世,也听闻过。你须得节哀,勿伤心过度以致于伤身。”
苏娥皇向她深深纳拜:“娥皇多谢外姑祖母关爱。必定谨记长辈之言。娥皇原本随先夫定居洛阳,先夫去后,怕睹物思人,年初回到中山国,深居不出。前些时候外姑祖母大寿,娥皇未出孝期,恐冲撞,故只能遥拜外姑祖母寿吉。思及娥皇小时,外姑祖母对娥皇照拂,至今难以忘记。盼能有机会能再孝事于外姑祖母膝下,方能报答恩情。”
徐夫人露出丝淡淡笑容:“你这番孝心,外姑祖母心领。如今外姑祖母身边有孙媳服侍,很是周到,你不必牵挂。”
苏娥皇
小乔垂下双眸,应声是,如方才那样坐回到徐夫人手边。
片刻之后,她听到门外阵环佩叮咚由远及近,起先轻微,渐渐清晰,犹如音乐韵律美感,可以想象,走路女子姿态,应该是如何弱柳扶风,摇摆生姿。
门口出现个服素年轻妇人。
小乔看去。
这个少妇,比魏劭看起来要大些,二十四五年纪,青丝梳成堕马之态,容貌甚是美丽,尤其双目生出色,视人犹如夺情。身段极好,身素服也掩不住呼之欲出丰熟,又额外替她添几分不同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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