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殷停拖沓地应声,磨磨蹭蹭地回榻上,眼珠子却盯着铃上剑伤不错眼。
祝临风也知道不给个交代这茬是怎也过不去,看着着铃上剑伤,眼神说不上是可惜,倒像有些许怀念。
他说:“毁唤生,则是怕你仇家顺着两道铃联系寻摸到你藏身处。”
殷停跟着点点头:这倒是,往前推个八百十年,自己也算是仇家满天下
殷停只觉得自己像做个冗长梦,梦中人人皆离他而去,现在梦醒,师兄还在。
“真好。”他收住笑,喃声。
“嗯。”祝临风应声。
这时,殷停像“突然想起来”似,点不在意取出随身携带金铃,晃晃,又“随意”地问:“摇几次唤生,都未曾得到回应,”他面观察着祝临风神色,面“恍然大悟”道:“莫非师兄唤生坏?不过是件灵器,若保管不当,坏也是有。”
“你拿话点呢?”祝临风幽幽道。
音落,祝临风脸上笑意收敛下去,殷停正是心下急,却听他说:“百来岁便入万象,可不止你人。”
祝临风挑回眉,很是自得。
这来回,殷停皮劲又冒出头,嘴比脑子快地脱口而出道:“师兄不该是六百,快七百岁?”
“咚——”
是茶碗被掷到榻上,撞在头那边雕花上,和殷停狗头只差半指距离。
殷停故作受惊:“岂敢,岂敢。”
祝临风将自己金铃取出来,他分明也是随身携带,见铃还在,殷停松口气,不过细细看去,那铃上却有道头发丝粗细剑伤,正好从铃舌位置贯出去——虽说唤生本没有铃舌,但那道贯口坏阵法,是以发不出声。
“还真就坏!”殷停咋呼声,从榻上站起来,批手想去夺祝临风手里那枚铃铛,却被后者举高避开。
殷停眼神幽怨地看祝临风眼,说:“是师兄自己损毁?”
祝临风无端被他看得心虚,假意咳嗽声,端着架子训道:“你如今也是能开山做祖人物,还这般打闹,成何体统?回去坐好。”
祝临风黑脸,他近些年养着性子,极少动怒,许多时候他都怀疑自己修着修着是否成和供堂上祖师爷般木雕玩意儿。但在见到殷停短短天内,他就将凡人喜怒哀乐挨着尝个遍,像是醒悟过来似——原来还活着,也还是凡人。
殷停眼睁得圆溜溜,目送着茶碗兄路滚动,像受惊吓似,手上动作却不慢,反手捞起茶碗,对准祝临风又砸回去。
“咻——”道风。
祝临风眼疾手快地擒住茶碗,反向殷停瞪回去。
两人视线碰撞,齐齐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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