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临风却没立时说话,他藏在袖里手指虚握成拳,像下定某种决心似,猛地抬头看着殷停,道:“谁说你和卫桁样?你有家。”祝临风说得郑重,面上红更重层,“就是
“呼呼——”榻上传来轻微打呼声,像是真睡着。
“可你在溪止山惹下因果何止两三道,二三十道亦是有,若是个个如卫桁这般,你想生生被拖死!”
说着重重磕下茶碗,茶水四溅。
殷停听着祝临风语气起真火,这才收懒散,从榻上坐起来,好整以暇地说:“师兄别动怒,何曾不放在心上?便是不拿自己命当回事,师兄命可当宝贝呢。”边说边忙着挤眉弄眼。
祝临风脸上像打胭脂样起层薄红,也不知是急,还是被登徒子羞。
怕触怒殷停、祝临风两人。
其实不必遮挡,殷停早就察觉到洞内还有人气息,共有五道,格外细弱,约莫是孩童。
殷停说道:“不认识便罢,叨扰。”说完,拱拱手,转身即走。
“两位前辈,可要去寒舍稍歇会脚。”大祭司追着上前,前方两人看着步履不快,可任凭他累得喘不上气也追之不上,他拄着膝盖,肺叶像割裂样疼。
“洞穴里头有孩子,不便惊扰。”两人回到花车上,殷停替祝临风倒碗茶,接着道:“她说话时气息平稳,想是真不认得卫桁。”
殷停起身,坐到桌边,顺手勾过祝临风那碗茶喝,道:“‘老有所荫蔽,幼有所养护’,或许指是‘家’。”
祝临风挑眉道:“何也见得?”
殷停笑嘻嘻道:“师兄自幼没受过流离失所苦,想必不解,像和卫桁那等孤儿,最想要便是个老人慈爱,父母双健,自己有人护持,有人疼爱‘家’。”这话卖个惨,甚至连殷停本人都没察觉到。
祝临风心下时酸楚。
“师兄看这两句,老有荫,幼有养,指可不就是家。”殷停手指着自己鼻尖,脸“聪明吧”得意相。
“可他留下因果该如何处置?”祝临风没心情喝茶,簇着眉头,看着比殷停还着急,“卫桁早死,过百七十年,同他有关人想必也去干净,留下这没头没尾句话,这因果该如何解?你莫非想必被困辈子?”
殷停依旧是吊儿郎当,浑不在意自家死活模样,歪着头就要往榻上倒,像没骨头似。
祝临风见他这模样就来气,抄着茶盖就掷过去,正砸中殷停肩头。
“哎哟——”殷停装模作样地叫声,好似真被打疼似,歪实在榻上,闭着眼,不动。
“知你心里定是不屑得很。”祝临风冷哼声,看着殷停道:“想着个把道因果如何能阻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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