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
先前我走的时候,你可还是一见他就头疼得紧。怎么着,这回患难见真情了?”
“……”
萧亦然无言以对。
他既然已经给了沈玥承诺,就没有想过要瞒着周围的亲近之人,只是没想到这位袁大将军从河北州走了一遭回来,不仅统兵能力与军衔见长,就连这眼力见儿也比先前更甚——他这头儿还半个字都没有开口,就已经先漏了个干净!
两人打小就在一个小旗里混大的,袁钊对他再了解不过,只瞧着他这副“一言难尽”的神情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出征在外的袁大将军顿时有种“后院起火”的痛心疾首。
身,也是值当的。”
袁钊肃然起敬:“你是没瞧见陵峡口的惨状,他一个读书人,战到尸骨不全,只能做个衣冠冢带回来安葬,着实惨烈。这次若是没有他,我等要强攻丘川郡还不知要折损多少弟兄……回头我必要买二两黄纸,去给他敬上两柱高香。”
“他此番行援于你我和社稷都有大恩德,届时我与你同去送灵。季贤是江北人士,按说在中州停了灵后是要回乡安葬的,只是他尚有老母在堂,无人奉养,又得罪了琅琊,恐遭报复,还不知陛下预备如何安置他的身后事。”
袁钊没应他的话茬,慢条斯理地放下汤碗,接过萧亦然递来的热毛巾舒舒服服地在脸上抹了一把,这才目光幽深地朝他看过去。
“跟哥哥说说罢。”
袁钊颤声问:“你……你这就……就这么轻易地就应许他了?”
萧亦然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
袁钊瞧着他这副“没甚出息”的样儿,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拍着桌子怒道:“你心疼他,那也得有个分寸才是!你出去打听打听,有谁家老子心疼儿子,能心疼到把自己个儿也搭进去的!打小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咱爷们儿也就不说什么了,好歹那是东宫太子的遗孤,为臣的要尽忠孝之道,后头更是连皇位天下都拱手送给他了。当年那样的局势,大军压阵,就算掀翻了他姓沈的龙椅黄袍加身又能怎样!
你要做贤臣、忠臣、良臣……纵然有天大的道理压着,你也替他撑了这些年,还给他了一个安定的江山,这还不够吗!难道你还非要为着全他那点荒唐的心思,就连自己的后半辈子都一并送进去交代给他不成!”
“……”
萧亦然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阿钊想让我说什么?”
“就老实交代,你同你们家那位小陛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亦然:“……”
他才给自己也添了碗汤,猝不及防地放下碗干咳。
“可别同我打马虎眼,说你们什么也没有。”袁钊直言堵住了他的退路,毫不留情地数落道,“从我进帐到现在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你是三句话不离你们家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