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过得还好吧。”一改前几日的抗拒,白应榆主动搭了话,或许是祁淮的眼泪让他心软了。
闻言,祁淮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白应榆继续说:
“其实我这几年过得是最自由的,我感觉我是我自己,不是祁叔的资助对象,也不是那个同性恋小结巴,祁淮,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一件事……那些照片到底是不是你发给别人。”
白应榆直视着祁淮,眼底澄澈带着倔强。
心上扎的刺再一次被拨动,祁淮握紧了手里的
看着祁淮将行渐远的背影,白应榆不知从哪鼓足了勇气,叫住了他:“等一下,你有时间吗?”
祁淮的脚步顿住,他怔了两秒,嘴角隐隐勾起弧度,眼底清明得很,没有半点醉意。
转过头时,却一脸小心翼翼,做小伏低地点了点头,乖巧得不像话。
“马骏也在,可以去外面的长椅上等我一下吗?我一会去找你。”白应榆开口道。
“没事,我等你。”
星光落进楼道,白应榆身体僵直,连同脖颈都没有动一下,他不能否认,他的心在祁淮的眼泪浸湿他的衬衫时,软了一瞬。
身侧抬起的手迟疑着要不要落在祁淮的背上,最后还是握成拳放回了身侧。
“你、你喝多了,需要我帮你叫人过来扶你回去吗?”白应榆轻声提醒,却有些紧张,像是怕声音太大祁淮哭得更凶。
祁淮哭起来脸上会是什么表情,白应榆蓦地有些好奇,他侧头时,祁淮猛地将他抱住了,整个人的脑袋埋在白应榆的肩窝。
“别看。”祁淮的声音比刚才清醒了些,带着鼻音。
一直到长椅前坐下后,祁淮那颗乱跳的心刚刚才平静下来,此刻又开始忐忑一会白应榆来了,他应该怎么好好地和对方道歉,提起自己一直都很爱他这件事。
白应榆会信吗?
见到远处楼道的感应灯亮起,白应榆穿着外套从远处走来,手里拿着什么,离得近了,祁淮才看清是一瓶茶饮料。
“热的。”白应榆坐在祁淮身边,顺带着将饮料递给祁淮。
祁淮受宠若惊,他迟缓地接过白应榆手里的饮料,只敢轻轻握着,被冷风吹得麻木了的四肢,连同心一起变得温热起来。
“我叫马骏过来。”心软归心软,白应榆却不想再任由祁淮这样抱住自己,拿出手机要帮祁淮叫人过来,他一个人可搬不动祁淮。
这时,祁淮才从白应榆肩头上抬起脸,一把攥住白应榆手腕。
“抱歉,我失态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祁淮说着,松开了握住白应榆的手。
借着月色,白应榆看清祁淮的脸,早已不见泪痕,只剩下泛着红的眼眶,和烟波蓝的眼眸,那里映进的是夜的颜色。
祁淮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光泽感十足,衣摆处沾了点灰尘,显得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