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她露出愉快的微笑,拍了一下手。“我出身望族,是一名受人敬重的精神病医生。我原以为这样就足够了。但我不得不告诉你,这可不够。我问你——你这辈子有没有受过什么创伤?”
“谁没有受过些创伤呢?”
“啊,对啦。但我们现在谈论的不是总体,不是别人。我们讲的是特定对象,是你。你没有可以被他们利用的心理弱点吗?在过去,有没有发生过一件事或者几件事,可以被认为是你精神失常的
“不对,”她用力摇了摇头,“这跟肉体毫无关系。大脑通过神经系统把神经信号传输出去,是大脑控制着疼痛。”她说,“它也控制着恐惧、睡眠、共鸣、饥饿,事实上,与心脏、灵魂或神经系统有关的一切都受大脑操控。一切东西。”
“好吧……”
她的双眼在火光中发亮。“要是你能控制它,会怎么样呢?”
“你是说大脑?”
她点点头,“重新制造出一个人来,他不需要睡眠,不会感到疼痛,也没有爱心或同情心。他是一个无法对其进行审讯的人,因为他的记忆库被扫得干干净净。”她拨弄着火堆,抬眼望着他。“他们在这里制造鬼魂,执法官。这些鬼魂将到外面的世界去,从事鬼魂般的工作。”
相当具有实验性。”
“他们到底在这里干些什么?”泰迪问。
她报之以一笑,歪着嘴角。“你一点概念都没有吗?”
“我知道他们藐视《纽伦堡法案》的规定。”
“藐视?他们完全无视它。”
“可是那样的能力,那样的知识,是——”
“这是多年以后的事,”她赞同道,“哦,是的。这是一个时间长达几十年的过程,执法官。他们的起点和苏联差不多——洗脑。剥夺性实验。很像纳粹在犹太人身上做的实验,看极端冷热产生的效应,实验结果用来帮助第三帝国的士兵。不过,你没意识到吗,执法官?从现在起半个世纪后,知情的人回顾起来会说……”她用食指敲敲肮脏的地面,“这就是当初开始的地方。纳粹利用犹太人。苏联利用他们自己的犯人。而在美国,我们拿禁闭岛上的病人做实验。”
泰迪一言不发,不知该说什么。
她回头看着火堆。“他们不能让你离开。你知道,是不是?”
“我是联邦执法官,”泰迪说,“他们怎么拦得住我?”
“我知道他们在进行激进的治疗。”
“没错,激进,但不是治疗。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治疗,执法官。你知道这家医院的资金来自哪里吗?”
泰迪点点头,“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
“更别提那些贿赂金了,”她说,“钞票源源不断流向这里。现在请你问问自己,身体是如何产生痛苦的?”
“这取决于你受伤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