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习惯程郁的默默无语,皇帝也不期待他的回答,随即命人摆上酒菜,要与宁妃共饮。却听程郁低声的说:“得宠还为失宠忧。”
皇帝笑了,说:“这可不像小七说的话。不过六宫嫔妃谁不如此,所以她们都着急的想给朕生个孩子。可惜了,小七若真能为朕生个儿子,朕当立他做太子。”
皇帝一边搂着程郁喝酒,一边给他讲福王的事:“初步猜测是这样的,江湖大盗万全,改名万隐,骗过福王,混入福王府当侍卫。与庶
程郁斜靠在长春宫的贵妃榻上,淡淡的看着刚送来看满屋的东西,听姚雷在那里,兴高采烈的讲解每样东西的出处来历,无非是这个何等名贵,那个何等少见。程郁听得索然无味,昏昏欲睡,又见姚雷陈辞烂调的说个不停,就是不肯走,便猜他一定有事,于是不耐烦的打断他说“说重点!”
姚雷笑了,说:“什么也瞒不过主子。您知道吗,皇上这次出去,封了一个小侍卫。那个侍卫名叫纪亮,是纪老将军的养子。纪亮的父亲原是一员副将,和老将军是同宗兄弟,感情还算不错,后来纪副将战死,纪亮的母亲也早不在人世了,老将军就将他收在膝下,视若亲生。纪亮从小便心性高傲,此次出兵夷荻,因他急功近利,不听指挥,误了军机,被老将军打了军棍,大战结束后,许多将士都有封赏,独纪亮没有,他就心怀恨意,四处说老将军偏心,把能挣功劳的仗都给了他亲生儿子纪飞,对他太刻薄了。圣上东巡,他因有几分姿色,趁机迎奉,得了圣恩,封了二等侍卫,更是傲上了天。年纪轻轻,太不懂事了。依老奴看,倒缺个人好好管管他,教他些规矩。”
程郁听了,笑着骂道:“你别做梦了,还嫌骂我的人少,我可不管这事。”
姚雷愁眉苦脸的,悲哀的看着程郁。
程郁又笑道:“怎么了?我才一回不上你的套,你不用这么伤心吧。”
姚雷说:“您不知道,那个新来的骄横的很,今天要这个,明天要那个,处处要和主子您等同,太难侍候了,主子您就疼疼奴才吧。”
程郁说:“你少跟我装可怜,公公在宫中多年,差事办老,怎能不知如何应付。”
姚雷说:“天意从来高难问,主子若真不愿出头了,能提点老奴一二,也是好的。”
程郁略一沉默,才缓慢的说:“你也知天意从来高难问。我真的不知道,帮不了公公,公公走吧。”
晚上下了几点雨,天气更凉了。皇帝没让人传报,信步走入长春宫,看见程郁正对着红烛发呆,烛光摇曳,照在他英俊的脸上,面上的神情却是那样的忧伤与无奈。皇帝突然从心中涌起一股柔情,顿觉得百般不忍,走过去温柔的搂在怀中,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