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物质源源不断地从我们的实验室中产生;单在美国,每年会有500种新的物质投入使用。尽管这个数字令人惊愕,其后果却不易为人理解——人类与其他动物每年需要适应500种物质,远远超出了生物进化的极限。
这些化学药物大多应用于人类对自然的战争。自19世纪40年代中期以来,人类创造了200多种化学药物,用来对付昆虫、野草、啮齿动物以及其他现代语言中称为“害虫”的生物,而且这些化学品有数千种不同的品牌。
如今,这些喷剂、药粉和气雾剂被普遍地用于农田、花园、森林以及人们的院子里。未经选择的化学药剂可以杀死所有的昆虫,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可以使鸟儿不再唱歌、鱼儿不再畅游,可以在叶子表面覆盖一层致命的外衣,可以在土壤中长久留存。一切都仅仅是为了对付野草和昆虫。地球表面覆盖了一层毒药,谁会相信这不会对生物产生危害。这些物质不应被叫作“杀虫剂”,而应是“杀生剂”。
喷洒农药似乎卷入了一个无尽的循环。自DDT民用以来,使毒性升级的活动从未停止过。昆虫成功地证明了达尔文的适者生存原则,它们通过进化产生了抗药性。因此,人类需要毒性更强的药剂,照此循环下去。另外,使用农药一段时间后,被消灭的昆虫会卷土重来,数量反而比之前更多。这种现象的原因会在后面解释。所以,人类从未赢得这场化学之战,而所有的生物却被卷入残酷的战火中。
除核战争可能毁灭人类外,我们这个时代的另一个核心问题便是,具备强大潜在杀伤力的物质对人类生存环境的普遍污染。这些物质可以在植物和动物体内累积,甚至渗透进生殖细胞,破坏或改变决定未来形态的遗传物质。
一些自称人类未来工程师的人们,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设计、改变人类的遗传细胞。但是,如今我们可能由于疏忽大意而轻率地做了这样的事,因为很多化学物质会像辐射一样造成基因突变。人类可能通过使用杀虫剂这看似微小的举动,决定自己的未来,想来是有点讽刺的。
冒如此之大的风险,是为了什么?未来的历史学家一定会为我们扭曲的判断力所震惊:为什么智慧的人类要通过污染整个环境、毒害动物甚至人类自身的方法,来控制一小部分自己不喜欢的物种。
然而,这正是我们的所作所为。有些时候,我们甚至还没有研究明白,就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专家告诉我们,杀虫剂的广泛使用是保证农业产量的必要措施。但是,我们的问题不正是“生产过剩”吗?尽管有减少农作物面积的措施和补贴农民不进行农业生产的政策,我们的农业产量仍然惊人。1962年,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