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夏天雇了一架飞机,在一片河边低地喷洒对硫磷。这片地区一直是在附近玉米地觅食的燕八哥喜爱的栖息之地。本来换种一种燕八哥够不着玉米穗的玉米就可以解决问题,但是农夫们听信了使用毒药的好处。于是,他们派飞机上场,执行死亡任务。
结果可能令农夫非常满意,因为死亡清单上约有65000只红翅八哥和燕八哥。其他没有发现、没有记录的野生动物的死亡数量不得而知。对硫磷并不只对燕八哥有效,而是一种普遍的毒药。但是,在河边低地漫步,甚至可能从未造访玉米地的兔子、浣熊或负鼠,无辜地被判了死刑,因为法官和陪审团要么不知道它们的存在,要么根本不在乎。
人类的情况又是怎样的呢?在加利福尼亚喷洒了对硫磷的果园里,工人们接触了一个月前喷过药的叶子后,会病倒甚至休克,经高超的医治才得以死里逃生。印第安纳州的小男孩们是否还喜欢在丛林和田野间游玩,或是到河边探险。如果还是这样,谁能来有毒的区域守卫以防止试图寻找纯真自然的人进来呢?谁能够保持警惕,告诉那些无辜的游人,他们正要进入的这片土地非常危险,因为所有的植物都已蒙上一层致命的毒药。尽管面临着如此巨大的危险,没有人去阻止农夫们对燕八哥发动没有必要的战争。
在每一次事件中,人们都回避了一个问题:是谁作的决定,引起一系列中毒事件发生,使死亡之波像一枚卵石落入安静的池塘一样不断扩散?是谁在天平的一端放了可能被某些甲虫吃掉的树叶,而在另一端放上成堆的斑斓羽毛(死于任意使用杀虫剂的鸟儿的尸体)?尽管这世界已经由于失去鸟儿飞翔的英姿而变得黯然失色,是谁不与公众协商就决定(谁有权决定)没有昆虫的世界才是最好的?这是一个被暂时委以权力的独裁主义者的决定;他在千百万人的一刻疏忽中作出决定。而对于这千百万人而言,有序而美丽的自然仍然具有深刻而不可取代的价值。